她没有立场去干涉他,她只是说:“我很冷,回祥云镇好不好?”

    戎黎咬着烟看她。

    她本来就生了一把温柔的好嗓子,这么拖着调问人好不好,挺像撒娇时候的戎关关。

    刚刚那两根烟的时间里,他想了一个问题,他一夜盲,为什么要自己开车?这个问题他没有想通,被另一个问题打岔了,徐檀兮得多娇贵,风吹一吹、冻一冻,她手就青了,他居然还看得清,可那么大辆摩托车,他又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双标得跟见了鬼一样。

    戎黎把烟扔了,踩了一脚,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我手受伤了,你来开车。”

    他再开下去,可能就要死人了。

    他先上了车,眼皮一抬就看见了方向盘上的那块手帕,又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结痂,然后手一伸,把帕子捞了过来,胡乱在手上缠了一圈,接着闭上眼,养神。

    他和程及不一样,程及从来不碰干净的东西,他相反,越干净的东西,越能让他滋生出想毁掉的破坏欲。

    后面徐檀兮开车,程及这辆车被改装过,速度性能堪比跑车,方向盘到了她手里,移动速度慢得让人昏昏欲睡。

    戎黎双目紧闭,始终皱着眉头。

    这段路要是他来开,也就十多分钟,徐檀兮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刚停在巷子外面,狗就吠个不停。

    戎黎睁开眼,下了车,没有先走,在等徐檀兮。

    她锁好了车才下来。

    戎黎说:“你走前面。”

    “好。”

    她走到了前面。

    进了巷子,狗看见戎黎就都不叫了。他隔着一米的距离,跟在徐檀兮后面,她走得慢,他也走得慢。

    已经八点多了,家家户户的灯笼基本都亮着,巷子很深,地上的影子很长。

    她裙摆停住:“我到了。”

    他刚才在车上的那一身戾气已经收好了,又是平时那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神色:“手帕等洗干净了还你。”

    徐檀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