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丘见是东临司唐,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还夹杂着一丝畏惧。

    他前一刻传的信鸽,信鸽都还没回来,他们怎么就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终于不用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可为什么王子一副想要将他剁了喂狗的表情?

    “哑巴了?”看着江丘这一副拧扭的表情,东临司唐轮起手就想打,江丘忙以手挡面,求他不要打脸。

    东临司唐正要拍他脑袋瓜子,他又杀猪一样叫着“别打我头”。

    东临司唐:“……”

    还是花拂兮问了个正经的,“宫里到底发生何事?”

    江丘立马耗子一样窜到花拂兮身后,拧扭的表情终于消失。

    “自你们走后,没多久,宫里就来了位女子,长得花容月貌,比咱们年轻时的王后还要美上三分……”

    “说重点!”东临司唐开始有些不耐烦。

    “哦。”江丘略显委屈,又接着道,“这女子原是王后给二王子挑选出的妃子,却被王上给看中了,导致王上与王子生了嫌隙。这会儿,二王子正在地牢关着呢。

    人人都说这女子是祸国殃民的妖物,不然为何如此迷惑人心?大王子你也知道,咱们王上可好些年没有纳妃了,二王子更是常年征战在外,从不近女色……”

    “好,我知道了!”东临司唐打断道,脚步匆匆,直逼东临王寝殿。江丘眼珠一转,总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悄悄从花拂兮身后撤离,一溜烟,跑的飞快,待花拂兮往后一看,早没了人影。

    东临王寝宫,此时正一片欢笑声,一个宫女正在奏乐,其他五个正迎着曲子献舞,东临王在上头的长玉椅上斜躺着,在他身旁,有位年轻女子穿着露骨,正剥好了葡萄,朝他嘴里喂去。

    内侍大人钱盛见有人往里闯,忙上前阻拦,眯了老眼一看,见是东临司唐,只好跪在地上,说,“王上现下正有事,大王子要不容我通秉通秉……”

    “滚开!”东临司唐一脚将他踹开,直往里走,隔着帘子,都能瞧见里头在干些什么,一时恼怒,拔了身上的佩剑一路乱砍乱打,吓得那几个宫女惊声尖叫着四下逃窜。

    他怒视一眼父王怀里的女子,心里琢磨着改日一定叫她好看!不料,那女子也正盯着他,目光里全无刚才的烂漫无邪,有的只是平静,平静的不太像是她那个年纪才有的神态。

    想方才定是吃的满嘴都是。小女孩儿“咯咯”笑着,看一眼男子,又看一眼女子,笑得更开心了。

    一来到这家客栈花拂兮便瞧见了坐在门前的邋遢女人,据店小二说,这应是个叫花子,四处流窜,这才到了此处,他家老父亲好心才任她进院儿来,在这店门口晃荡,偶尔也给她点儿吃的,只要不打扰客人即可。

    店家提到她,便说这是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让花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