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行‌李箱,那就是准备离开,或者刚刚回到?”许青原说,“新住户?逃犯?”

    两人面面相觑。

    余洲:“但是这里面的字迹和画,都像是……小孩的手笔。”

    他也教久久写字画画,他知道小孩没法掌握好画笔和线条,画出来写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

    “我觉得和鱼干相比,这本手记更加神秘。”余洲说,“我不知道它‌的来源,更不知道它‌为什么能够提示逃离‘鸟笼’的关键。”

    许青原嘲讽地一笑:“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很明显,手记本来就是‘缝隙’里的东西,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进入了我们的世界,随即被你碰到。”

    余洲:“什么特殊的方法?”

    许青原:“谁知道呢?那书呆子说人类凿出的陷空是垃圾洞,或许‘缝隙’里也有人把‘陷空’当做垃圾洞,什么都往里扔。”

    余洲眼内闪过一丝茫然。

    “……你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这儿只有他和余洲,许青原罕见的话多起来,“又跟樊醒吵架?”

    余洲:“……不要提他。”

    许青原眯起眼睛,靠在酒吧的沙发上。在雾角镇时他充满警惕,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满怀敌意,这种尖锐锋利的气‌质仍旧没变,但经历阿尔嘉的“鸟笼”后,他变得没那么难相处了。

    比如此刻,他居然开始给余洲提建议:“你要小心他。”

    同样的话姜笑也说过。余洲现在大概知道为何这两人都劝说自己警醒:“我对他没感觉。”

    许青原大笑。

    余洲:“……怎么了?”

    许青原:“姑且不说你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或者以后会不会食言。我说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他靠近余洲,刀一般的眼神,声音清晰:“我看到他在雾角镇的码头上,从那兄妹手里抢了你的背包。”

    余洲:“是他帮我夺回了手记,可惜背包没找到。”

    “哦,是吗?”许青原笑了,“可我亲眼看到,是他把你的背包扔进了海里。”

    酒吧门叮当一响,有人推开‌门,门边悬挂的风铃随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