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做过心理准备,也知道随沈濯日一起回宫,将要面临些什么,可想归想,真正看着一个怀有他骨肉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时,心里那股酸胀的疼痛感,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唐芯失魂落魄地愣在当场,连殷嫔几时来到她身边的,也一无所知。

    直至齐妃带着嫉妒的声线响起,她才忽然回神。

    “姐姐?凭也配?”

    怨毒的眼神扫过殷嫔微微隆起的腹部,那目光,活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随时会扑上去,将猎物吞掉。

    明明是个身份卑贱的下贱女人,凭什么能怀上龙种?

    齐妃的神色分外狰狞,她恨殷嫔,远超过忌恨唐鑫。

    后宫中女子众多,且各有千秋,但无一例外的是进宫以来,从无一人诞下子嗣,齐妃曾为了孩子,托付娘家人在坊间苦寻求子药方调理身子,至今仍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着别的女子有喜,这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齐妃娘娘,”唐芯心里咯噔一下,近乎本能地挡在了殷嫔身前。

    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以后,心就跟架在火上烤似的,百般煎熬。

    殷嫔为她挺身而出的举动,愣怔了一下,随后,弯唇轻笑,拍拍唐芯的肩膀,看着齐妃说:“娘娘教训得极对,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找唐大人有事儿,不知娘娘同他是否说完话了?”

    “哼,一个内官,一个后妃,二人能有什么事?还是说,们早有私交?”齐妃眼里光芒大涨,好像抓住了殷嫔和唐鑫的把柄一样。

    这话字字珠玑,分明是在暗示她二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宫中最忌讳内官与后妃过于亲近,唐鑫身份特殊,是在御前伺候的,一旦这话传出去,将会惹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奴才今日前,不曾和殷嫔有过一次接触,”唐芯虎着脸,义正言辞的说,“更谈不上交情,奴才曾经听过一句话,人的心是什么样的,看这个世界也会是什么样,娘娘,您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

    齐妃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青了:“敢顶撞本宫?”

    貌似这事儿她没少干来着。

    唐芯腹诽道,脸上却仍是一派毕恭毕敬的表情:“奴才怎敢?奴才的意思是,这话很有哲理,所以想告诉您,让您也品鉴欣赏一下,奴才是一片好心啊。”

    言外之意是,她把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冤枉他了?

    看着唐芯无辜而又委屈的模样,齐妃的肝都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