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是谁在汤里动了手脚?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小伙伴的身影,嫌疑最大的,当属张派的爪牙!可师傅没理由会大意到,给他们机会在膳食里做手脚啊。

    唐芯有些脑子打结,各种想不明白,但她坚信,自家师傅绝对是清白的。

    思考间,却听到沈濯日无奈的叹息声传来。

    心头咯噔一下,糟了!他要牺牲师傅!

    连唐芯自己都不明白,只是一声轻叹,为何她就能从中感应到沈濯日的心思。

    利落地把瓷碗交还到太医手里,膝盖一弯,直挺挺跪了下去:“事到如今,奴才只能实话实说了,今日殷嫔的膳食,并不是师傅所做,这道鸡汤其实是奴才下午炖的,连装盘,也是奴才所为,只不过是交托给了厨房里的厨工,让他们帮把手,送给殷嫔,太后要发落,就发落奴才吧,不论是收监,还是蹲大牢,奴才都愿意!请您不要冤枉了好人!师傅他真的是无辜的!”

    “唐鑫!”沈濯日早在她有动作前,就猜出了她的想法,然而,劝阻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她就自作主张把罪名揽到了身上,此时怎能不怒?

    唐芯压根没胆子回头去看他的脸色,磕了一个响头后,神情倔强的说:“但奴才没有在膳食里加入任何不该加的东西,奴才愿意进大牢,接受审问,奴才也相信,太后、皇上会查出真凶,还奴才一个清白!”

    “哼,以为这样说,就能替他洗脱嫌疑?”太后一双火眼金睛,岂会看不出唐芯想顶包的心思?“膳食究竟是谁做的,又是谁下的毒,哀家自会查明,任何参与此事中的人,哀家一个也不会放过!”

    雾草!这是说什么都不肯放过她师傅的节奏?

    唐芯顿时怒了:“好啊,那今日出入过殷嫔寝宫,奉茶倒水、布菜之人,都得查,药膳里是有藏红花没错,可也有可能是有人在布菜时偷偷下的,对了,还有为殷嫔每日会诊的太医,煎药、送药之人,以及清洗碗具的宫人,他们都有下毒的可能!”

    要查是吧?那就玩大点!

    “!”太后气得一张脸瞬间胀红。

    唐芯梗着脖子,无所畏惧的回视她:“奴才和师傅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接受调查!但是!容奴才提醒太后一句,师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又受了罪,万一在天牢里出个什么意外,事后再查出,他是无辜的,太后可有想过后果?”

    太后的脸色由红转青,连呼吸也开始变得不顺畅起来。

    “奴才敢用脑袋担保,奴才和师傅从头到尾没参与过此事,可太后可敢冒着背负上一条人命的风险,一意孤行,将奴才的师傅打入天牢受审?”唐芯大气不喘的接着又问,“太后若是敢,奴才无话可说,但奴才只怕,太后将来会后悔,更怕太后日日供奉的菩萨,会容不下一个身兼障恶的信徒!”

    话字字诛心,且大逆不道。

    但她根本没在怕!

    太后险些被她气到晕厥,一旁的嬷嬷见状急忙上前为她拍胸顺气。

    “够了!”帝王冷声呵斥道,话里蕴藏着磅礴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