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他楚廉,永腾难以攻下楚国一寸一土?”

    两句质问如平地惊雷,将殿中沉重的氛围炸得四分五裂。

    沈濯香瞳孔猛缩,怔怔看着直身端坐在龙塌边的帝王,好半响回不过神来:“皇兄……”

    眼睑蓦然垂下,冷睨过地上碎成渣的粉末:“朕若要,无需他拱手相让,自会亲自取来,更何况,”一抹讥笑在唇角滑开,“他心中打得什么主意,朕岂会不知?以区区数座边城为饵,从今往后,任何时何地,但凡她听闻城镇之名,便会想到他楚廉,一世永记,他曾授予朕莫大恩情。”

    “痴心妄想!”言罢,沈濯日轻咳几下,平复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皇兄,的身子尚未痊愈,莫要动气。”沈濯香忙不迭劝道,刚想斟茶给他润润喉,却被帝王一记厉眼震在原地。

    苦哈哈笑笑,得,皇兄这是迁怒他了。

    “反正证据已被销毁,这事也算成空了,不管楚廉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最后不都没得逞吗?”沈濯香赔笑道,瞅着地上的粉末,心哇凉哇凉的。

    三座边城,加之城中农田土地近百亩,多大的利益啊。

    他连忙甩头,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如今合作终止,楚廉残杀擎王一事,依皇兄的意思,是否要昭告天下?”他复又问道。

    “不用。”沈濯日缓缓合上眼睛,一字一字冷声道,“沈濯擎一干人等的善后事宜,照的法子去办,既然与他合作,如何善后,心中定然有数。”

    被猜中了计划,沈濯香面上有些讪讪的。

    “包括郑曦之投毒一事,朕皆不欲追究,差人即刻动身赶赴楚国,告知楚廉,朕同他就此两清!倘若他再在暗中做些不该做的,觊觎不该觊觎之人,永腾铁骑必将踏破楚国山河!”

    一股寒意咻地爬上背脊,沈濯香肃了肃脸,拱手领命,出门前,不自觉又瞄了眼那堆残渣,眉宇间掠过丝丝庆幸。

    还好,皇兄未曾细看,也未发现在末首处添上的附带条件。

    天色渐渐暗了,乾清宫里里外外一片寂静,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前殿传至后殿。

    “主子!”小春敲了敲门,气喘吁吁的开口,“您快去看看皇上吧,奴婢方才见好几位太医都过去了,听他们说,好像是皇上伤情有变。”

    “啥?”门豁然开启,“伤情有变?”

    唐芯刚想迈步,可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劲:“他白天不还生龙活虎大杀四方吗?这会儿情况又糟糕了?骗鬼呢!”

    绝壁是那货请君入瓮的鬼把戏,她是疯了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