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日微微拧眉,他抓此女进宫,不过是为了让她看清,她父亲是死有余辜的。

    以他过去的手段,一个心怀不轨的危险人物,定是要扼杀在摇篮里,可唐芯先前在马车内的一席话,却让他按捺住了这个念头。

    若非名正言顺,恐怕她不会同意,亦会因此破坏自己的形象,又生间隙,故而,他才会用如此迂回的手段。

    只是沈濯日也没想到,这女人面对如山铁证竟仍不愿相信,甚至做出这等冲动的举动。

    未等他出声将此人押下去,沈佩佩已抬起了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庞,瞳孔在见到唐芯的身影之时,猛地缩动数下,而后,迸射出毒蛇般阴鸷的恨芒。

    “是!一定是伪造了这些东西诬陷家父!”

    唐芯顿时有些不乐意了:“看我像是有这等本事的人吗?姑娘,醒醒,好好看清楚这上边都写了什么。”

    她捡起地上的卷宗,匆匆一看,也是怒了:“我去!这是一方父母官?”

    不仅收受贿赂,还判定了七宗冤假错案,霸占十亩良田!

    “就这种人根本死不足惜!”唐芯气得将卷宗狠狠砸在地上。

    “胡说!不许污蔑我爹!”沈佩佩气急,一股脑爬起来,想要和唐芯拼命。

    沈濯日往前一步护在她身前,眸光冷冽如刀直刺沈佩佩而去:“铁证如山,岂容狡辩?”

    “不是的,我爹他是个好官,皇上,您别被这阉人蒙骗了!”沈佩佩声嘶力竭的哀嚎着,“是他设计陷害我爹,您定要为臣女做主啊!”

    “……”这人已经疯到完听不进人话了。

    唐芯果断放弃同她沟通,摇摇头,冲沈濯日说:“把她送走吧,越远越好。”

    “休想!是不是怕了?害怕我揭穿的真面目,所以怂恿皇上想对付我?”沈佩佩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若非修慈使劲架着她,恐怕她早就冲上来了。

    唐芯莫名其妙背了口大锅,心里委屈得厉害,可她能和一个神经病计较吗?

    “是是是,我怕了成吧?”她敷衍的点头,已然不想再理会这货。

    可这话一出口,沈佩佩就像抓住了她的把柄似的,激动的吼叫起来:“皇上您都听见了?他亲口承认一切都是他所为。”

    沈濯日眸色一冷,罢手道:“带下去。”

    “不要!皇上您那么英明,怎么可以听信他的谗言?”沈佩佩奋力挣扎,试图摆脱修慈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