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此做,她有怎会放下矜持和恼怒,亲自赶来教训他呢?寒眸微闪,沈濯日抿唇不语,身子端坐在木椅上,仿若恒定的姿势,虽然面上无波,但唐芯就是觉得他委屈了,心里的火消失一空,瘪瘪嘴,缓和了语气说:“就算没胃口,多多少少也吃点,不饿,五脏六腑也需要补充营养啊,真拿没办法。”

    说着,她转身来到桌边,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在米粥里,端着碗,搬来椅子坐在他身前喂食。

    去而复返的唐尧石化在殿门口,他本还想问问,大军若要开拔,女儿应当留在后方,还是如何安置,没想到这一回来,竟会看到这么一幕古怪的场景。

    好手好脚的天子,居然要人投喂!

    唐芯心无旁骛,但沈濯日却发现了门口呆愣的男人,眼眸一斜,轻飘飘投去抹警告的眼神。

    唐尧张张嘴,什么话也没说,无声退下。

    “我问过军医了,”试试温度确定不烫舌,才送到他嘴边,“他说的伤势很严重,余毒没有清除,而且伤口已经化脓,必须得静养,每天敷药,不能做剧烈运动,免得伤口一次次撕裂,影响愈合的时日。”

    “几时问的?”沈濯日面上淡淡的。

    “下午呗,”唐芯随口答道,提起这事儿她就来气,“说,明知道有伤,乱用什么内力?会武功了不起啊?现在好了,外伤重,内伤更重,照这么折腾下去,迟早会把底子亏空干净。”

    沈濯日虚心受教,任由她念叨,也不还嘴。

    “哟喂,皇上今儿个挺乖啊,不逞英雄了?”唐芯嘲讽地挑眉。

    “娘子教训得对,为夫自是无话可说。”沈濯日放低了姿态,眉目间一派宠溺纵容。

    “嗯哼,知道错就得改。”唐芯清清喉咙,姿态摆得特足,“别嘴上说错了,还一错到底,我可警告,事不过三,下次再拿自个儿不当回事,再敢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事事隐瞒我,我就把一锅炖了!”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可爱样子,沈濯日暗暗一笑:“娘子当真舍得?”

    “呵呵哒,”唐芯皮笑肉不笑的横他一眼,“要试一试嘛?”

    沈濯日不置可否,吃完米粥,修长的手指抚过唇角,静静凝视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干嘛?”唐芯有些不太自在。

    他指了指嘴唇。

    “自己擦。”次奥,这人还能再得寸进尺一点吗?

    “咳咳……”虚弱的轻咳漫出唇齿。

    唐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装病这种套路,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