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眼看黄台吉就要走投无路了,一名白甲巴牙喇兵大喊了一声“贝勒爷,您快走!”说完就把黄台吉一推,从山崖上推落下去。

    接着那四名巴牙喇兵回头,向后面追赶上来的白杆兵冲了上去。他们不敢去冲前面有斑鸠铳的堡垒,所以选择冲白杆兵的追兵,那样多少还能换到几名明军,若是冲斑鸠铳,恐怕还没靠近,就全部被打成筛子了。

    只可惜白杆兵也不是好惹的,四名巴牙喇兵冲到白杆兵面前,他们只砍死了一名白杆兵,就全部被长枪刺成了筛子。

    黄台吉从山崖上滚落下去,摔在山谷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爬了起来,脑袋上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和后面的金钱鼠尾辫,脚上的靴子也掉了一只,身上的泡钉棉甲有好几次被刮破了外皮,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抹,抹下一把血,看来是脸被刮伤了。

    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山顶,山崖很高,有三四十丈高。从那么高的地方滚落下来,居然没有摔死,而且还能站起来走路,这得感谢地面厚厚的积雪,还有黄台吉自己肥胖的身躯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所以骨头没有摔断,外面又套着厚厚的棉甲,更是加强了保护。

    “山下有个建奴!好像还是条大鱼!抓住他!”山头的明军大喊道。

    只见白杆兵把一根根长枪头尾相连了起来,变成了一根很长的木杆子,接下来就有人抓住木杆子从山顶往山下滑落。

    黄台吉连忙撒开双腿奔跑,他刚刚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掉了一只靴子,只好光着一只脚在雪地中奔跑,而且一条腿似乎也扭到了,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每跑一步,扭到的那只脚就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于是黄台吉干脆把剩下的一只靴子也脱掉了,光着两只脚在雪地中奔跑。

    “快了,距离自己人不远了!”黄台吉看到了不远处的后金大军。

    “救命啊!救命啊!阿玛快救孩儿!”黄台吉冲着山谷外面大声喊叫。

    一队后金骑兵冲了过来,救下了黄台吉。后面的明军白杆兵见后金军人多,也不敢再追了,转身跑了回去,顺着山头垂下来的头尾相连的枪杆,又爬回山顶上去了。在往山上爬的时候,一名白杆兵捡到了一顶头盔,于是带上战利品爬上了山。

    后金骑兵把狼狈不堪的黄台吉给救了下来,一名骑兵下马,把自己的马让给黄台吉骑。

    被人扶上战马后,黄台吉才发现,扭到的脚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要不是光着脚在雪地里奔跑起到了冷敷作用的话,恐怕他的那只脚都已经报废了。可是光脚在雪地中奔跑,很明显脚已经被冻伤了,这时候他感觉两只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完全麻了。

    一名后金骑兵发现四贝勒没有穿靴子,于是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给黄台吉包住了脚。

    黄台吉被带回到野猪皮面前,自知罪不可赦的他不顾身上疼痛,连忙从马背上翻落在地面,一下跪在野猪皮面前,拼命的磕头:“汗阿玛,孩儿无能,两白旗和五千科尔沁人全完了,就剩下孩儿仅以身免,孩儿向汗阿玛请罪!”

    老奴的心情很不好,原本打算夺取辽沈两城,计划失败了,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而自己的三个贝勒儿子,除了代善之外,莽古尔泰见势不妙就跑了,自己派出了人,好容易才把他追回;而八阿哥黄台吉,两白旗全军覆灭,就他八阿哥仅以身免。

    “拖出去,绞死!”暴怒的野猪皮大吼道。

    野猪皮杀儿子又不是第一次,之前文武双全的大儿子褚英不就是被他亲口下令处死了?

    “主子爷,万万使不得啊!”大批后金将领纷纷跪在地上,向野猪皮求情。

    比较黄台吉这个人实在太聪明了,和几个旗的旗主、固山额真关系都非常好,那些人都不希望看到黄台吉被野猪皮处死。

    众人求情,野猪皮只好改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夺走八阿哥贝勒!两白旗既然损失惨重,所有的成年男丁都折损在这个败家子手中,那就夺走八阿哥的两白旗,给本汗的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反正他们也年幼,等两白旗的男丁长成人,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也成人了,刚好统帅两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