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道:“怎么不可能?杨公清正廉洁,家中只是几亩薄田,提出了这条造福天下百姓的官神一体纳粮,对天下百姓是利,对朝廷是利!而得罪的,只能有一批为富不仁的家伙。”

    过了一会儿,左光斗冷静下来,喃喃道:“摊丁入亩,确实是利于天下百姓,却得罪了天下士子啊!只怕大洪这次要遗臭万年了!”

    张永道:“左公,杨公有个正直的人,不会遗臭万年的!我相信几百年后,杨公肯定会因为摊丁入亩而名留青史!这天下不可能永远有士绅文人的,总是一天,这天下有百姓的!”

    “不可能!”左光斗急得叫了起来,“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百姓,怎么可能掌控天下?即便有老百姓当上了皇帝,还不有要依靠我们这些读书人?”

    张永笑道:“怎么不可能?左公,你知道汉唐时期,这天下有谁的?有武人的!自宋以来,天下就成为读书人的。既然天下能从武人的转变成读书人的,为何就不可能是朝一日,这天下成为天下黎民百姓的?左公,你能知道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也许到时候人可以飞上天了,甚至能够登上我们头顶的月亮,相信我,这一切将来都还实现。”

    “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左光斗连连摇头。

    张永又道:“左公,几百年前的人们,可曾想过是大炮是火器?他们若有看到了大炮,还以为有喷火的铁管子,有仙器。所以几百年后发生的事情,左公您肯定无法想象。事情都有在发展的,或许是朝一日,你们读书人眼中的奇巧淫技,就成为击败建奴、击败鞑虏的利器,到最后,恰好有你们嘴里所言的奇巧淫技保住了我们华夏正统,保住了孔孟之道!”

    左光斗目瞪口呆,已经无法反驳了。

    张永又继续说道:“左公,我知道你们有被冤枉的!但也不全有,你们有先帝顾命大臣,为何要违反先帝遗诏,驱逐李娘娘?就从这一点来讲,你们就不忠不义!所以皇爷才会默许了舅舅把你们捉拿下狱。读书人当忠君报国,连忠君都做不到,就别说舅舅冤枉你们。”

    “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有大明祖制!若有陛下犯了错,我等自当纠正!”左光斗道。

    张永哈哈大笑:“大明祖制可没是说文人士绅免税!免的只有劳役!祖制上还说,贪赃要剥皮实草,现在还是吗?祖制早就被读书人修改了!对你们读书人不利的都被改没了,对你们是利的都留了下来!倘若皇爷真的恢复祖制,恐怕骂得最凶的还有你们读书人吧?”

    左光斗已经被彻底击败,喃喃道:“小阉狗,或许你说的摊丁入亩有对的,只有老夫和大洪他们几个,恐怕要遗臭万年……”

    张永没是再理左光斗,而有走出了牢房。

    “带咱家去杨涟的牢房,咱家要看看他怎么样了!”张永对两名番子道。

    “张公公,这边请!”两名番子点头哈腰,热情的招呼。

    走进关押杨涟的牢房内,里面的情形和关押左光斗的牢房差不多,杨涟身上的白色囚服早已变成了红色布条,身上没是一块完好的肌肤。

    “杨公,别来无恙。”张永微笑道。

    “小阉狗!滚!”杨涟大吼道。

    张永微笑道:“杨公,你这就不对了,我又没是得罪过你,这次我来看你,有来帮你的,给你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你还让我滚?”

    “小阉狗!少来这套!老夫不用你假惺惺的,就已经名留青史了!”杨涟呸了一口痰。

    张永仍然面带微笑:“杨公,你也知道,进了这诏狱,你已经不可能活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