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冷川和琅千秋两个人回到许府的时候,不出意料,许义家华丽丽的大门仍然是紧闭着的。他家里实在是太大,就算是在外头敲门,许义也是听不见的,琅千秋和聂冷川只好轻车熟路的从墙洞里钻进去。

    他们昨夜摸黑走的路线琅千秋还记得清楚,但是他们两人都不想回房间。

    琅千秋轻飘飘跃上房顶,极目远眺,找到了昨夜的那个小水塘。

    她现在虽然还没有拿到关键的证据,但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那个水塘之中一定有一条鲛人。

    聂冷川稍微有一些抗拒,昨夜琅千秋虽然把那个小院里的垃圾和那个水塘里的绿萍全都打捞收集起来了,但是只过去了一天,许府里的味道根本不可能散的特别干净。

    琅千秋不想他勉强自己,于是将手上的红珊瑚交给他,道:“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就去我的房间里,把这个珊瑚摆在桌子上,那房间许久没住人了,我觉得灰暗暗的,要放点儿什么鲜艳的颜色才好看。鲛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也能处理好。”

    聂冷川在那样的环境中一定会非常不舒服,他甚至会下意识似的停掉自己的呼吸,进入到闭气状态。琅千秋不想看他痛苦,于是便提议自己一个人过去。

    但是聂冷川却摇了摇头,他将那株红珊瑚扔进了乾坤袋中,然后撕了一块袖子将贴整个口鼻遮住,闷声道:“我跟你一起过去……你莫要在意我,这个味道在许府之中哪里都是,就算你让我回去了,我也仍是能闻得十分清楚,并且脑子里还有可能会不受控制的一直提醒我要注意这可怕的味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非常开心,注意力也不至于一直都集中在味道上。”

    琅千秋轻笑一声,竟然觉得他说的还有些道理,她点了点头,笑道:“那行吧,你跟我一起过去,说不定你比我还要擅长应付那种生物呢!”

    她话音刚落,就携聂冷川重新跃上房顶。都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果然是没错的,房顶之上视野开阔了许多,他们两人远远看见了那个色泽浓郁的小水塘,不过几个跳跃间,就朝着那水塘奔过去了。显然,这种方法可比一直在地上横七竖八、拐来拐去的找要方便的多了。

    一靠近那个小水塘,那股惊人的味道就越是刺鼻,琅千秋躲在水塘边上,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高高竖了一个大拇指,她兼职无法想象,昨夜她是怎么在这里连吃了那么久的,而且还完成了一项大工程。

    她对着水面上叫了两声,道:“嗨,水底下的朋友,请问你还在吗?又是我,我来看你了。”

    水面之下一片沉静,连一丝轻微细小的波浪都没有卷起来。

    琅千秋不死心,她拿出今天下午烤的一直小螃蟹,这只螃蟹就是她最早烤的、本来想要吸引海里那两个鲛人的那只,她把螃蟹托在丝巾里,对着小水塘晃了两下,又道:“我烤了香喷喷的螃蟹,你要不要浮上来尝一尝啊……虽然有些冷了,但是加热一下还是很好吃的。”

    她掰断一只螃蟹腿,丢进水里,简直就像钓鱼似的,想要把那条鲛人给钓上来。

    聂冷川本来一直安静的守在旁边,他忽然抬手摘下了那片遮挡口鼻的袖子,伸手像是抓了一抹空气似的,送进鼻子里,仔仔细细的在空中嗅了嗅,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那条鲛人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琅千秋一愣,猛回过头来,道:“你说什么?”

    聂冷川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又拿布遮住了口鼻,瓮声瓮气道:“我昨夜来的时候,水里的那个鲛人身上不听的流淌出来一些……闻起来会让人觉得很难忘的味道,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今天来的时候,我已经闻不到那个味道了?”

    琅千秋眨眨眼,忍不住皱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昨天夜里,我有可能把那条鲛人给吓跑了?”

    聂冷川摇了摇头,道:“我注意到昨夜你几乎都要把她叫上来了,是因为我突然来了,才吓到了她。”

    琅千秋挠了挠额头,颇有些烦躁,道:“唉,算了算了,到底是谁把她给吓跑了暂且不说,关键是她现在消失了,咱们的线索就断了,还能去哪里找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