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煞:“……”果然,从刚开始一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跟这个人看不对眼。

    无法,在餐桌之上偃旗息鼓之后,夜煞安排了委委屈屈的雪色留在家里头洗碗,然后带着聂冷川和琅千秋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刚开始的那棵树下。

    跟来的时候不一样,他们从地面上下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一路走过来,遇见雪色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现在倒好,跟着枯冢里的村长大人,一路上光明正大、威风十足的在村子里转悠,路过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简直倍儿有面子……琅千秋暗自发笑。

    他们来的时候,地下的甬道里黑漆漆一片,还觉得有些渗人,现在把甬道里的火把全部都点燃了,看上去倒没有什么稀奇的感觉了,平平常常,不过如是,也许习惯了就好了。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那棵巨树发着浅色的微光,安安静静的种在那里,看上去有一种宁静的美丽。它的叶片依旧生的奇形怪状的,是琅千秋叫不上名字的品种。不过因为知道了它是柳树妖所生下来的半妖之子,琅千秋再看它的叶片,就总有一种这个叶子就是变大变圆几个号码的柳叶的错觉。

    她仔细一想,到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棵树打人那么灵活厉害,一定也是因为它的枝条就跟柳树一样柔软的原因。

    三个人都小心收敛着自己的气息,生怕泄露了一丝灵力被那颗树给发现了,到时候就得挨打。

    他们并排站在树冠之下,夜煞对着琅千秋点了点下巴,道:“去吧,试试你的本事,看你到底能不能砍一根树枝下来。”

    琅千秋觉得他这话说的怪里怪气的,甚至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不过她现在也来不及多想,拿着自己的小黑刀,捉住一根枝条,想要上去砍断。

    琅千秋的黑刀是一个很有名的法器,很厉害,已经跟了她许久了,甚至当初去找小龙的时候,它也还出了一份力。可就算这样厉害的小黑刀,在碰到那树的枝干上的时候,竟然“噌”的一声,好像是撞在了什么十分坚硬的东西之上,发出了金石相击之声。

    琅千秋简直惊讶透了,她不信邪的又试了一次,这下带着惯性,重重的从高空中砍下去,但是依然无法,那节树干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淡的白色印记。

    夜煞在一旁毫不客气的放肆大笑,道:“怎么,是不是你手上的刀不行啊?你这么袖珍的一把小刀能吃屁用,要不要我把我们村子里最锋利的那把砍刀给你找过来?”

    琅千秋瞪他一眼,心道这厮尽说些风凉话。

    聂冷川伸手拉了拉那树的枝条,十分柔软坚韧,轻轻一拉便摇摇晃晃的,一点儿看不出来它方才比铁石还要坚硬。

    他力气要比琅千秋大的多,伸手示意她把刀递过来,自己上手砍了一次。不用灵力,单单凭着长力,他大概能抵得上好几个琅千秋。可是尽管这样,那棵树也仍旧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顽物,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它造成半点儿伤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棵树简直是太奇葩了!先前夜煞说的那么煽情,什么它也有血有肉疼痛之类的话,搞得琅千秋不忍心去砍它,现在倒好,她费劲全力,也只是堪堪在它身上留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印,更别说能砍下它的枝条了。

    夜煞这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乐呵呵的笑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这棵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早就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光凭着利刃、而不动用灵力,恐怕是绝对伤不到它分毫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一但用了灵力,这树就会抽人,到时候光是躲避也会费上大力气,哪里还能找到机会去砍树呢?”

    夜煞最后下了结论,道:“这就是两个无法和解的难题,是无法解决的矛盾。”

    琅千秋简直要气炸了,她就说呢,这个夜煞怎么会这么好心坦荡的同意她让她去砍树,原来是再这儿等着呢,他是知道她没办法从这棵树上搞一根枝丫下来,所以才答应的这么爽快。

    琅千秋思量片刻,对聂冷川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用灵力把这棵树的攻击都引过来,到时候趁它没有注意到你,你就下手砍一节树枝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