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旖的心一下子空了。

    这一场阴错阳差,始于两年前,这两年,她一直失重下坠,到今日,才算彻底到了底。

    龚芸这这阵仗,连一旁的厉可儿都惊吓住。她难掩厌弃,却又对倪旖挤出几滴诡异畸形的可怜。她甚至想看她哭。这个女人,永远高高在上。

    再拽,也总该崩溃了吧。

    厉可儿恨恨想。

    但倪旖从容稳当,从地上站起,脊梁像被人往上提拎越发笔直如尺。她看着龚芸,眼神刀枪不入,说:“两个选择。”

    龚芸眼里闪现一丝希冀。

    倪旖:“要么,多打两巴掌,解气,然后接受。”

    龚芸愤怒:“你!”

    “要么,你自己退出。”倪旖说:“里头那个男人,我不想让。”

    如果不是这层别扭关系,厉可儿都要替她的眼里的杀气拍手叫好。龚芸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呜呜哭泣:“你不能这么自私。”

    倪旖脚步顿住,半侧头,“这句话,迟到两年,你终于对自己说了。”

    龚芸太明白,底气瞬间退却,站在原地神色失温。

    厉可儿听得云里雾里,也是个暴躁小姐性子,非常不痛快地追出去,“喂,你什么意思,你们母女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家,你给我站住说清楚!”

    她追出去,双臂一展,拦住倪旖。

    倪旖瞥她一眼,心虽乱,但姿态永远骄傲。

    厉可儿有样学样,瞪回去,自认气势不差。

    倪旖却笑起来,走近一步,笑着说:“你双眼皮割的啊……没割好,不自然,哪个医生?拉黑吧。”

    厉可儿心态爆炸:“你你你!”

    倪旖背对她,走得潇洒,甚至还举高手,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这边,三个女人一台戏。书房里,厉氏父子倒像一出高级的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