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敢硬闯展星灿的房间,此刻他被人坏了好事,又想着自己丑态毕露,羞愤交加更多了三分怒火,一骨碌裹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正要破口大骂,却见是自己的母亲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哎呦,你!”见到床上的女子,青萝一把捂住眼睛,怨声载道,“我说儿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自己享乐,坏了坏了,出事儿了!”

    若是被别人撞破好事,展星灿必定将他碎尸万段,丢出去喂狗。但现在推门闯进来的是自己的亲娘,他只好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飞快的披上外袍,用被子将黎晴雪蒙住,假装镇定的说,“娘,拧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天塌下来了也有我和父王顶着呢!”

    “哎呦,你快过来吧!”青萝一把把他拉到门口,从这儿望出去,外面火光一片,不少人举着火把到处走动,“看到没有,听说是王妃那边遭了贼,丢了贵重之物,就连你父王也派人四处搜寻,一会儿就搜到咱们院子里来了!”

    “遭了贼?”展星灿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谁知道那个瞎女人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从哪儿弄来的小白脸!”青萝狠狠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风凉话!你别忘了,你弄回来的那些金银珠宝还在库房里放着,若是被人搜出来,咱们娘儿俩只怕……”

    她的话没说完,展星灿已经一个激灵,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那些东西是他背着展桀,用了不该用的手段的弄来的,本就见不得人,只为了供他们母子挥霍用的。若借着此事被人查出来,只怕之前的所有心思都白费了。

    展星灿急的来回踱步,只觉得大祸临头,心中暗骂王妃多事,不过是丢了东西,再买个一模一样的就是了,非要闹的人人不安。但如今想要把遮掩过去,就要有一件比失窃更要紧的事。

    这时候,展星灿忽然想起一件事,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时去了大半。他鬼鬼祟祟的凑到母亲跟前,低声耳语一阵,青萝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这,这能行吗?”展星灿道,“娘,你放心,我保证这件事万无一失!那女人几次三番为难你,这次我要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也枉为人子!”

    “好!”青萝似乎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娘就陪你疯一回,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儿子,你赶快把这儿收拾一下,别生出什么枝节来,娘这就去安排一切!”

    此刻展桀手下的人已经搜查的差不多了,却仍然没有看到王妃丢失的那只镯子。有人来回禀展桀,“汗王,除了青萝夫人和二王子居住的院子,其他地方都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可疑之人,也没有王妃说的那只镯子!”

    “这么说,是青萝和星灿那里出了问题?”展桀皱眉,明显已经有几分不悦了。王妃披着一袭雪白的狐皮披风,不急不怒的站在展桀身侧,“不会是青萝妹妹的,她与我情同姐妹,星然和星灿又是亲兄弟,怎么会如此?”

    展桀虽然不糊涂,但也盼着家中妻妾和睦,听到她这么说,心中更是欣慰,“颖慧,难得你肯体谅我,不过在我心中,人人平等,青萝那里不能不查,走,咱们一块儿去!”

    夫妻二人携手来到青萝住的院子,母子两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院中。

    “父王母亲!”

    “王爷王妃!”

    母子二人还是那副在人前才会有的谦逊有礼的模样,展桀道,“王妃院中遭贼,丢了一件陪嫁,别处都看过了,本王也来你们院子里看看。”

    “王爷关系妾身母子,青萝感激不尽!”青萝楚楚可怜的冲展桀行礼,明明是来搜查的,却被她说成是展桀对他们母子的关爱,这个女人的智谋可见一斑。

    “好了,先从这里查起吧!”展桀手指的是会客用的厅堂。方暮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声,即便真有贼人,也不会傻到藏在这么明显,一眼就被会看到的地方。展桀这么做,无非是给青萝母子一个机会,若真的有什么不妥,也可趁机早做安排,他这个汗王还真是偏心啊。

    众人随着展桀走进去,迈过门槛儿的时候,方暮忽然觉得眼前有一道光亮闪过,他循着那到光找去,发现在厅堂上挂着的匾额正中,多了一面古香古色却透着些许阴森诡异的铜镜。

    展星然走在方暮身侧,见他迟疑,低声问道,“是发现有什么不妥了吗?”方暮向上努嘴,对他说,“我看着那面镜子似乎有所不妥,你和王妃要小心。”

    那镜子挂的角度极为巧妙,正好可以照见每一个从门口进来的人。展桀走过,没问题。青萝走过,也没问题,就在王妃从铜镜下走过的时候,铜镜中忽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