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池思思扁了扁嘴,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

    “这是我大二,你第一次主动来学校找我时穿的衣服。”

    “当时还是冬天,下着大雪,你坐了三天的绿皮火车,跨越大半个地图来到我身边,见面第一时间就塞给我一个超——大一只的烤蜜薯。”

    “可气坏我了,怎么能有你这么直男的人,竟然让我顶着为了见你折腾了一个钟头的精致妆面,当着喜欢的人,啃烤蜜薯!还说什么可以暖手,你就不能牵着我,抱抱我嘛?”

    “阿泽,你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了什么吗?”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盈着水光。

    “你说,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喜欢的字眼,只是问她,要在一起吗?

    她当年只被一腔热切的欣喜冲昏了理智,却忽略了这样再显而易见不过的细节。

    那是她渴求了六年的一句话。

    到底是出于感动,还是利用,真真假假,如今也都不重要了。

    池思思像变戏法一样,从毛衣口袋里摸出一叠信封。

    “这个你总记得了吧?”

    不在同一所城市的时间,虽然有手机联系,但池思思仍秉持着某种古旧的仪式感,每个月初都会给吝泽所在的大学寄去一封手写信。

    两年,二十四个月,二十四封信。

    不同的季节,不同的信封和信纸,里面还夹着一只小小的、当季盛开的干花,只要他撕开封口,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喜欢以正式的口吻开头,写着写着却变成了流水账一样的闲暇小事记叙,描述着周围的环境,描述着又养了一盆什么颜色的多肉盆栽。

    她从不叙说爱意,字里行间却处处都是喜欢。

    末了,签下一行隽秀小巧的字,当作每一封情书的落款。

    从前身边人总劝池思思放弃,她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直到和吝泽在一起时,都坚信不疑地认为,真心总能换来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