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虎叔,不是找你,是找咱简堡乡所有村长干部,这枣树湾没人了,可这迁出来的户、嫁出来的人还多着呢,这迁坟的事呢,就得找着这亲戚后人来操办,这么大地方这么久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找村里当家的,看看咱村有没有枣树湾迁出来、嫁出来,要不亲戚原先在枣树湾的后人……咱们不是外人啊来虎叔,我直说,这回事来得急,给家属的补偿也优惠,一户嘛,这个数……”费胖子说到了紧要处,伸了一根指头。

    “一千?”村长愣着眼,直接问到了。

    “一万。”费胖子轻声说着,小眼溜溜看着,果真看到了村长的浑身难受劲道,不知道被这个价钱说得心动,还是为自己没有枣树沟的亲戚而有点懊丧,反正是一脸不大舒服的表情。

    噢……曾楠看看居中忽悠的费胖子,又看看神秘一脸的简凡,慢慢的揣摩到了这俩货的用心了,双凤山、东石羊一片都是枣树沟的坟地,要是把这些后人挖出来,那中间保不齐还真能找到知情人,不过想想这法子里透着怪异有点蹙眉了,难不成还真要忽悠着村民真去迁坟去!?

    “来虎叔……还有个事。”简凡出声了,大慨是看到村长的失落这才圆场来了,笑着说着:“咱们在每个村都建一个联络地,找一个联络人,这中间要是有消息打电话啦、来回跑啦,都需要花费,是这样的,每个联络点的联系人每人每天按一百块钱付工资,为期一个月,直到把这坟主后人都找清楚……要不这样,叔我听乡里人说您在这村里威望就不浅,这事我看您就合适,要不我们就找您?除了报酬,手机费还有其他交通花费,都实报实销啊。”

    这话,说得村长眼睛亮了亮,不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回答,简凡一看费胖子,费胖子一敲桌子埋怨着:“来虎叔,小辈可都求你门上了,这忙不帮不行呀?没有你帮忙,这东家长西家短,我们还真说不成一张……不帮忙可不成啊,下回你让我们还好意思来么?”

    “好好……帮帮…”村长被盛情邀得难却了,摆着手,勉为其难地接下了,这一番买卖,没用十分钟就敲定了,大慨已经盘算过好处的村长坚持要坐东挽留众人吃午饭了,不过推说着还要走几个村子,好歹把村长的盛情劝过了,这下子好了,不过半个小时的闲扯光景,出门送人的时候简来虎村长左手揽着费胖子,右手揽着简凡,宛如亲侄一般客气了,车行到村口准备上路时,简凡和费胖子一使眼色,最后的攻势来了,就听简凡忽悠着:“来虎叔,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悄悄说话啊,这事呀,不一定非是十成十的后人才能迁这个坟?”

    “啊?啥意思?”村长一愣,被捅到心事一般紧张了。

    费胖子紧接着就来:“枣树沟不是空村了吗?其实只要是拐弯抹角知道点事的亲戚就成,反正就是把事办了吗,对不对?谁还追查那多不成?”

    “不过有一点啊,怎么着也得说清那座那座坟的来龙去脉,保证没人找后账才成。哎对了来虎叔,就没有家人埋在枣树沟的人您也留意点,多个人多知道点事不是?”简凡道。

    “没事,来虎叔,你放心,亏待不了您,明儿我们还来,提前给您预支半个月工钱,回头场子开业,先紧你们村来人。”费胖子道。

    村长来虎是左边点点头、右边颌颌首,全盘应承下来了,这中间的蹊跷岂能不知,一万块钱对于村里谁也是个大数目,这要真找着枣沟湾的后人,那这村长从中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不今天的事已经完全证明了,人没找好处倒已经找来了。直和霭地笑着把这一对送上了车,远远的挥手再见着……

    车里,哄哄哈哈地笑声,肖成钢直说费胖子这货要是改行,当诈骗犯没问题,费胖子澄清着这馊主意是锅哥想的,好是好,破产了活该。一说到了给村里的花费,曾楠倒诧异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村长收买了,实在是有点那个,费胖子侃侃解释着:“以前我党是严厉斥责被糖衣炮弹打倒的党员干部……现在涅,形势变了,糖衣炮弹打不倒人了,而是只要有糖衣炮弹,就有大片的人追着跑,哈哈……”

    费胖子和肖成钢俩人哈哈笑着,曾楠倒有点担心,弱弱地问着:“简凡,这行不?你们这不骗人嘛,还什么砖瓦窑,亏你想得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悬赏不管百万也好、千万也罢,对于村民都太遥远了,还不如一百块钱来得实惠,把这个实惠扩大,那就不缺跑腿人了。”简凡道。

    “那你找坟干嘛?”曾楠还是没有明白此中的关窍,一听这事,连肖成钢和费仕青也凑上来了。就听简凡说着:“以前寻亲都只盯着简二驴,这中间他们心里肯定已经认定简二驴这个娘早在不在人世了,这倒是真的,要活到现在上百岁了,不可能没人知道………咱们反其道而行,从他这上上一代开始入手,只要迁坟的事能牵出枣树沟的后人,那就不怕没有知情人,而且我想呀,他这个娘是关键,你们想一想,当年简二驴不过十二三岁,这个么小屁孩万一没成年就迁走了,当然是当年知情人没啥印象,可他娘不一样呀?”

    “啥不一样?”费胖子愣声问,恍然大悟道:“女人,应该有人记得,是不是美女?”

    曾楠呵呵一笑,直斥费胖子色心太盛、色胆又太小,不料来了个更生猛地,简凡笑着解释道:“你们没注意看资料啊,他娘是个小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万一有那个光棍窜过门跳过墙头,一准记得,你们想想是不是?……嘿嘿……”

    费胖子一听一乐呵,笑得眼眯成一条线了,曾楠笑得直擂了简凡几下,肖成钢这警察当久了,也会缜密分析了,立马指出其中的破绽:“不对,要你这么说,就跳过墙头,老光棍也上百岁了,可能么?”

    “玩笑啊,确实不可能,不过你想过没有,那年代只要是寡妇,他不管在哪个村里,总要留下几旁观者吧,又是个拖油瓶的,那就更不可能瞒那么死了,现在不用争…………放心吧,只要人心里的贪念被蛊惑起来,那力量是非常惊人的,用不了三天,线索会多得很,慢慢捋吧。”

    简凡刚刚说完,费胖子的心思还转悠在寡妇是非多的圈子里,又是神叨地凑上来爆料:“哎还有一种可能,你们说万一他娘老草找个嫩牛,现在还活着,找弟弟找后人呢,把后爹找回来了,那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