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杏被问得别扭之至,半晌不知道该说嫌弃还是该说不嫌弃了,眼里怪怪地笑着。梅雨韵省得过犹不及了,笑着转着话题,又想起儿子了,气哼哼地着牢骚:“哎,这个臭小子怎么也不来看看他妈,把我扔这儿,他倒放心

    “伯母,他来过了。”

    “来过了?”

    “嗯,早上七点就来了,您睡着他没打搅,就给我打了个电话,把车还回来了。”

    “噢,这还差不多。”

    “伯母,上午我叫上舞云,咱们逛街去怎么样?”

    “这,”好啊,”不过,小凡那个。”

    “别管他,咱们逛咱们的,中午他回来请咱们吃饭,他们要去提审一个重要嫌疑人,在郊外,可远了”

    杨红杏唆导着,一会梁舞云也请假出来了,俩位美女簇着梅雨韵,直逛去了。

    “这就是全孤山。”

    西城看守所,高墙电网岗哨之后,狱警带着陆坚定、简凡、张杰,肖成钢几人沿着菌道进了隔离的监区,透过窗上的膘望了,陆坚定介绍着。这段时间伍支队长安排着陆队一直跟进这个案子,全孤山和未归案的齐树民、连刃、李三柱都是陆队的心病,没抓着的还好话,抓着了不开口不交待,更是一块心病。

    几个人依次看了看,没什么可看之处。五平米的隔离监仓里,靠着墙角坐着一个瘦削的男人。高额凸下巴,两臂颇长,蹲那儿再长一身毛,比大猩猩强不到那。轮到简凡看的时候。简凡眯着眼看了这个奇人良久,只不过在他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景像。

    气质,对,那种睥倪的气质让简凡看得枰然心惊。

    被抓进来的人,或是眼光躲躲闪闪,游离不定,那是有所隐瞒;或是眦眉瞪眼凶相外露,那是准备死扛;更多的是惶惶不可终日,那是恐惧;而这个。人,那个。向内四的脸,虽然难看之至,不过却写着一脸平静,像一尊泥塑木雕一样,半天不见动静。

    千人有千面,等闲难识之,关着的人,不像困兽,更像一个睥睨一切的王者。

    陆坚定介绍着:“别看这小子一声不吭,可不是善茬,省厅预审专家和市局预审都和他较量过了,问轻了不管用,问多了人家不理、问得重了,起反作用,呵呵,省厅预审上可出了个大洋相第一次审了三天,换了六灿,灿觉人家抗不住了。快审下来了,人家要杯水喝。当时公保仕意众小子有反抗情绪,结果一给人家水,喝嘴里了,不过全吐到预审员脸上了,”呵呵,这么重罪的家伙谁也不敢动人家,看把省厅那几个糗得”

    带着戏诧的口气介绍着,几个人听得直乐呵,接触的罪犯久了,什么人都碰得上,有点见怪不怪,只不过有点可笑罢了。看守所里从来都不缺期羁押的嫌疑人,多数都是这种情况,你审不下来,取不了口供,就到了检察院经常会被打回来,结果只有一个:补充侦察!

    几个人笑着,简凡一直眯着眼在观察着嫌疑人,陆坚定凑上来问着:“简凡,怎么样?带出来你们较量较量。这个案子没有人比你还了解了。”

    “等等再说吧。”简凡摇摇头,眼睛离开了观察孔,不确定地说着:“可这个人的情况我根本不了解,现在上正场怕是照样出洋相。

    走吧,提上审讯录像我们先看一遍吧,待队,你们有什么新现没有。”

    “多少有点,这个人呀,这还真是个人物,我们这段查访李三柱、齐树民包括全孤的情况,了解的不少,”几个人向外走着,矮胖的陆队长边走边说着:“这小子可不简单。据孙仲文交待和我们的查访,全孤山是齐四爷,也就是齐树民的父亲收养的孤儿,比齐树民小几岁。他上一代在文革中武斗被打死了,养父齐四呢,八三年严打被枪毙了”,不过这小子据说承了齐四的衣钵,天生就是个掘坟挖墓的高手,据孙仲文和被捕的其他嫌疑人交待,云城一带“龙,字辈的掘墓高手,全孤山数第一,这个,行当里都知道地龙这个名头,,而且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他居住的云城西郊洼儿村里,当地认识他的人,一直以为他在外地打工,,而且还有个有意思的事,他认古董一认一个准,可居然不认字,是个文盲。水平顶多能签个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