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顾时年蹲地上认真细致的替云裳洗脏袜子,云裳则翘着二郎腿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串紫的发黑的葡萄,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算计刘春梅的事情。

    “……我没想把她推下二道坡的。原想着给她增加点负担,让她吃点苦头,我再出面做好个事好好表现一番,能在团里给我多拉点好感度,还能给刘春梅扣顶娇气的帽子。我哪知道她竟然想对我下黑手来着。”

    云裳撇着嘴,心里膈应的不得了。

    本来么,刘春梅作为从农村来的新兵,业务能力不够强也说得过去,团里人都可以理解,也没有人会笑话她。

    可她要是在体力方面连城里来的新兵都比不过,拉练时背囊需要别人背,自个人还需要战友扶着才能挪到营地,那不就成了大笑话了吗?

    至少吴湘和叶黎还没有像她一样,连背囊都给别人呢。

    一个在村里天天下地干农活的人,拉练时却成了柔弱的娇小姐,背囊背不动,走路走不动,这不是开玩笑吗?

    团里的老兵,还有领导们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怎么可能对刘春梅的偷懒行为没有意见?

    再加上她水壶里加盐,又开口跟云裳借水一事,刘春梅头上还得被扣上一顶自私自利的帽子。

    有了‘自私自利’和‘爱偷懒’的大帽子,刘春梅近几年都不要想入党的事情。

    这就是云裳对刘春梅三番两次招惹她的惩罚。

    云裳计划的挺好的,事情也进展的很顺利。而且她团结战友,无私帮助战友的人设都立起来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把刘春梅推到沟里。

    可谁能想到,刘春梅竟然丧心病狂的想对她下狠手,这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吗?

    云裳本就不是肯吃亏的主,刘春梅自己找死,也怪不得云裳在人前狠狠算计了她一把。

    顾时年把洗好的袜子晾在树枝上,上前把云裳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刘春梅心思不正,这次又吃了大亏,以后在团里干啥都留个心眼,别着了刘春梅的道。”

    云裳点了点头,恹恹地靠在顾时年怀里,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应声道,“我知道。这回我跟刘春梅也算是撕破脸了,以后肯定会防着她。”刘春梅要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算了,要是再敢乱伸爪子,那她就连爪子带胳膊的一起剁了。

    顾时年看着云裳越来越尖的小下巴,再感受着怀里纤细到近乎柔弱的身子,一颗心揪成了好几瓣。

    在顾时年看来,云裳就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那个叫刘春梅的就是一只浑身都带毒的猛兽,随便伸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翻云裳。没有他在一旁贴身守着,怎么样都不能放心。

    “阿裳……”顾时年暗叹一声,握了她的手,用商量的口吻道,“等回去了让杨团长给换个宿舍住吧。”不住一间宿舍,能避免不少麻烦。

    “算了,团里现在没人想跟刘春梅一起住,犯不着因为她得罪人。我平时多注意点就行了。”

    云裳说着,抬起头安抚似的亲了亲顾时年的下巴,岔开话题问,“顾二哥,今儿这事是谁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