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下火车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顾时年没敢耽搁时间,招呼云裳坐好,车子很快驶出宜城,进入蜿蜒崎岖的山道。

    等到两人赶到猛虎连驻地时,天色完暗了下来,小平房附近只余一盏微黄的路灯给行人指路。

    顾时年一手拎着行李,一手虚揽着云裳的肩头,护着她进了门。

    厨房里应该煮了东西,云裳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米香味,原本没什么胃口的肚皮,在这一刻也差点闹起了革命。

    “顾二哥,做了什么好吃的?”云裳皱着鼻子,使劲嗅了一下问道。

    “下午出去时给煮了八宝粥,现在时间正好,赶紧去洗脸,我去给盛粥。”

    云裳正觉着饿呢,闻言也顾不上说话,手脚利索的洗漱完,出来后坐在饭桌边上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

    别说,顾时年煮八宝粥的手艺还真不赖,各种豆子都煮开了花,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豆沙,连花生都煮的恰到好处,绵软中带着清甜,再加上粥里放了不少白糖,每一口都透着浓浓的甜香味儿,味道别提有多好了。

    云裳在火车上熬了三天,虽说坐卧铺没觉着有多累,可是在伙食上是真受罪。

    火车上的饭菜味道一般,云裳又是个嘴刁的,最近几个月忌口的东西又多,一路上还真没吃多少东西。

    这会儿看到合胃口的粥了,连饭量都比平日里要大一些。

    顾时年原本不觉着饿,可是看云裳吃的香甜,也忍不住陪着云裳吃了一大碗。

    吃过饭后,云裳眼睛一眯,视线在顾时年脸上转来转去去,然后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想要知道顾时年最近几个月的情况。

    而顾时年好不容易才把云裳拐骗过来,再加上她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正是重新讨要名分的好机会,哪里还敢继续作死。

    当即放下碗,一脸真诚的看着云裳,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云裳的问题,期间更是不要脸的把各种溢美之词往自个儿身上套,就差把自己吹嘘成天下难寻的绝世好男人。

    云裳越听面色越古怪,最后实在忍不住动手掐住顾时年的脸,拧了半圈,“顾时年,这脸皮越来越厚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调笑话语,顾时年却听得眼角发涩,内心百感交集。

    他的阿裳好久都没有这么平和而放松的跟他亲近了。

    还好,他等了将近一年,阿裳终于又回来了。

    顾时年顺势握了云裳掐住他脸的手,嘴角努力扯出笑意,声音微抖的开口了,“阿裳,让二哥抱抱好不好?”

    这是云裳当初在医院醒来后,顾时年问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