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出来,姜鹿也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迈着小碎步跟在傅靳延身后,男人在打电话,走得快,没管她。

    这会儿的街道亮如白昼,车辆来来往往的颇是热闹,人群也悉数四下散去,到马路牙子边,傅靳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的同时挂了电话,手机揣回裤兜里,他问姜鹿也:“想吃宵夜吗小鬼?”

    姜鹿也摇摇头。

    傅靳延目光往下挪了挪,落在只剩下半桶的爆米花上,吊儿郎当地挑了下眉,“少吃点甜的,长成小胖墩以后可没人要。”

    姜鹿也抱紧爆米花,两只腿忙并拢在徐徐微风中,两道黛眉逐渐拧成了一团。

    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嘴巴翘得老高,瞧他的眼神还有些着急,仿佛在跟他争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瞬间便把傅靳延给逗乐了。

    傅靳延右手抄着裤兜,居高临下地垂睨她几秒钟,就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旁若无人的,招得路过的行人皆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男人笑得没心没肺,又是那种一眼惊艳过后根本忘不掉的长相,而且气场很贵公子,就是道德不怎么过关,竟然在欺负一个女高中生,这导致注意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但傅靳延浑然不觉,或者说是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从小到大都被人捧习惯了,完全不会去在乎什么外界的目光,等半天过去,傅靳延笑话完姜鹿也,就抬抬下巴示意姜鹿也上车,“回家睡觉了。”

    说着,他回身便朝车头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摸摸鼻梁,嘴角的括弧不知不觉变得深了,拿出手机来就点开“捡到一只小鹿”微信群,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这个可比那些所谓哥哥的称呼牛逼多了。

    平常傅靳延要去学校里上课,课不多,一星期就三堂,一堂两节课,随便上上就没了,就是邀请他的活动多,加上傅礼洋公司那边的,一周只有周末那两天是闲着的,有时候甚至都没有,家也不怎么回。

    仔细算了算,姜鹿也已经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见得最多的犹数张志为和一周来打扫一次别墅的红姨。

    转眼又到了新的周末,前一天晚上姜鹿也加班加点把这周老师布置的作业全部做完,等着第二天去找沈夏安,老早就答应沈夏安一起吃顿饭,恰巧今天沈夏安飞回北城工作,俩人就约好了晚上见个面,沈夏安听说她一个人在家,怕她无聊就叫她提前过来摄影棚这边玩。

    昨晚做作业到半夜,今天姜鹿也起得晚,吃了早饭后洗漱收拾一番,就已经中午了,她把头发吹干就去衣橱那边找了条新的及膝短裙换上,鞋子随便穿了双有点跟高还带绑带的,挎一只链条小包在身上就雀跃地下楼去,不过走到一半,她忽然放慢了脚步。

    傅靳延回家了,不知道干了什么,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的,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胸前,衬衣扣子开了大半,特别是他那一头鸡窝头,十分接地气总之没点人样儿。

    这会儿他正盘腿靠在沙发上玩游戏,苏苏趴在沙发一角十分精神饱满地立起脑袋听。

    “睡醒了我的瑶瑶公主?”该是在一片音量声不低的游戏音效里听见了她下楼的动静,傅靳延头也不抬地随口问她一句,然后手速很快地继续戳着屏幕,好像打得很激烈。

    姜鹿也没听懂他为什么叫自己瑶瑶公主,便没吭声,小心翼翼下楼来。

    “本君饿了,你什么时候给本君做午饭?”傅靳延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