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拍手:“你何必费事学他们的语言,该让他们学你的语言,这才是文化征服----夷兵不是要求让我们遣散那些先期来的贱奴么,你告诉他们。我们有个规矩:谁能在一个月内学会说三百句官话,可以留下来,否则地话。就请他们回家。”

    帅范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他愁眉苦脸的回答:“我们本来兵源就不够,你这一下子要淘汰至少一半。”

    “稀缺。才能珍贵”,赵兴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只想训练一千夷兵,剩下的五千是辅兵,辅兵人人都可以当。现在来了五千人,你只要挑满一千正兵就足够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一个正兵五个辅兵伺候。当选正兵地人,让他们自己招朋唤友去。越是正兵数量稀少,他们越是能够珍惜这份荣誉。”

    帅范掰着指头又说:“那大将营呢?我们现在只招了一千一百四十一人,我估计训练过后要淘汰三成。照你的法子再淘汰一半,我们能不能凑齐三百人的队伍都很难说。”

    “够了”,赵兴满意的点点头:“今年屯垦的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万,这二十万人本来就是厢军编制。广东南方人个子矮,但这二十万屯兵却大都是北方来的。从中间挑个五千人不成问题……我们有地是时间。不着急!”

    帅范点点头:“你说有时间,这我就放心了。现在最迫切的是船队,但陈不群来了,船队那块我可以放下手了。等着,看我好好操练那群士兵。”

    赵兴一拍手,船舱里又冒出金不二,赵兴指着金不二说:“我还给你找了个广南禁军总教头。他会给你们教授我华夏正宗的唐手。”

    金不二挺了挺胸。回答:“在下没有见过帅监司,但听过帅监司的名字。我从十年前追随大郎,帅监司别看我老了,我这十年都在琢磨改良唐手用于战阵。在下平生志愿就是让汉唐遗风重回华夏。今日大郎给我这个机会,在下已经从高丽、日本招来了三百余名徒弟,这三百余名徒子是我十年心血,如今全交给大郎了。”

    赵兴盯着金不二,别有意味的说:“你放心,谁敢说你我哈倭哈高丽,我揍他个母亲都认不出来----无知不是罪,但因为自己无知就敢威胁你解散武馆,谩骂那些跟随你学习华夏唐手的人,哼哼……

    帅监司,金不二教头会为我建立预备役制度----广南正兵不足,我们就用枪手补充。这三百名徒子是我留着建立预备役的,我要求你用一年的时间,在广州各州县建全预备役体制,把这三百人手分布到各州县,设立武馆,平常教导预备役,战时则守望互助……”

    帅范一拍胸脯:“定不负大人所望。”

    帅范说完,拉着金不二到一边,两人商量起具体地细则。万俟咏迈步上前,拱手说:“刚才说到坡公,大人,坡公近日又闲不住了,他致信给程宪,说是惠州丰湖阻隔两岸地百姓,他们常常望江兴叹。坡公看在眼里。决意要修桥,筑堤,让两岸百姓自由往来……坡公还把你送他的龙皮犀带捐出,并动员苏三丈(苏辙)夫人把皇帝宫中赏赐的几千枚黄金钱也捐出来,准备在丰湖两岸修建东西二桥。

    这事闹得很大,惠州富绅闻听坡公善举,也纷纷慷慨解囊……程宪来信,询问大人的意见。大人不在,我用大人的印信批给惠州三千贯,同时调两个指挥的厢军过去帮忙,大人的意思呢?”

    赵兴一点头:“做得很好,两个指挥地厢军还不够,既然我们这里打算成军,就将广南半数地厢军调过去,让他们建好桥了以后,淘汰老弱,在惠州就地安置。”

    苏轼自己吃饭都顾不上,生活全靠门徒周济,但他心中那不可救药的百姓情节依然没有丧失…对此,赵兴唯衷心钦佩。

    对这样地人有什么办法,唯有帮忙擦屁股。

    赵兴马上又问:“学校的事情建的怎么样了,马上贬官就要到任了,我需要各地紧快将学校建好。”

    万俟咏眨巴眨巴眼睛,问:“贬官就要到任,还有贬官吗?那些人不都安置了吗。大人不在,我用大人的帖子吩咐各州县都把他们安置在当地最名胜的寺院里,供给一点不缺。”

    赵兴笑着回答:“这次我又让章答应放归四位师兄。不久他们也将来广州……对了,你的学校既然建成了,我便去主持揭幕礼。先去连州,你悄悄递话过去,希望刘挚刘相公能接见一下我。”

    赵兴说的很谦和。他说希望刘挚接见,但实际上刘挚是一名罪官,赵兴这里应该用“召见”比较合适。刘挚接到消息,颇有点惶恐,他在监管人员地陪同下赶到连州新设立的府学,赵兴正在那里等待他一同参加揭幕礼。

    刘挚是司马光的亲传弟子。他出现在连州州学馆舍,从才学上来说足够,就是有点身份不合适,但赵兴一见他便执师礼,别人只好把嘴巴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