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需要给他们找点事,对了,此处军营有空房吗?”

    张存回答:“大人,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大军营,原本能容纳十万士兵,现在只有我们5000人,大人想要营房,这城里到处都是。”

    赵兴马上点头:“能住下就好,你帮我腾出一座能容纳一万人的大营房,然后选拔一万名十七岁至二十岁的孩子——凡附和年龄的全部选拔入营。不管他父母是否健在,有孩子入营地人家,也好腾出粮食养些孤儿——记住,孩子入地是童子营,不是军队,不要给孩子刺字,他们今后还要进坊场、还要结婚育子的。

    张都监,你还需要帮我抽调00名经验丰富地老兵,帮我一起训练这群孩子。子连(帅范),剩下的事就是你的,你从京兆府雇佣00名村秀才,先教孩子们识字,而后教孩子一门手艺。教孩子习武防身。

    今后我准备对商队进行武装护送,防止山贼抢劫。这活儿就包给童子军。子连,你每天拉一队学生出去,一边拉练,一边护送商队,我需要你用这一年的时间,让孩子们知道队列和基本的军事知识,至于读识字,反而可以慢慢来。

    一年后。密州各项产业都开了起来。需要大量地劳工,这些经过简单训练的孩子就可送往各个坊场,童子营里只留下最合格的士兵,我需要把这座军营变成一座斯巴达训练营……”

    赵兴掰着指头,细细解说一番他的计划,帅范答应一声,立刻兴奋的去组织人手。等帅范走后,赵兴才纳闷的回想起来:“我刚才说了个斯巴达,可帅子连居然没有问我斯巴达是什么意思,我说了吗?”

    赵兴这话是询问程爽的,程爽纳闷的说:“斯巴达有什么稀奇的,我也知道。老师在茉莉园遇袭地时候,曾经讲过三百斯巴达勇士坚守温泉关。还说:没有坚定地战斗意志,再坚实的城堡也脆弱的如同纸糊的;而有了坚定的战斗意志,哪怕身在坦途,因为有了勇气。立刻能让坦途成险关。这故事同学们都知道,七叔,怎么,有什么蹊跷吗?”

    赵兴放心了:“原来,这故事大家都知道……一定是你们相互谈论时被人听了,传了出去。好,我放心了。”

    第二将张诚好奇的问:“什么三百勇士守卫温泉关。说说?”

    程爽立刻起劲说起这个故事。而后鹦鹉学舌的总结说:“世上任何事都怕坚持,只要坚持下来就是胜利。三百人挡住0万大军。看似不可能地任务,但只要有坚定信念,也不见得就会失败。

    家师常说,只要上了战场,就要抱定去死的决心,唯有这样才能活下来。自古艰难为一死,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事能难住人。想当初家师闯荡七海,就是横下一条心去寻死的,结果:但有敌手,均不愿与他拼死,让他轻易的闯过无数盗匪拦截——战斗,就如此简单。”

    程爽讲故事时,七名将领已经围在他身边,听的津津有味,听完程爽的评语,环庆路上最勇猛的那位第七将张诚感同身受地嚷嚷:“不错呀!洒家每战争先,只要我横下一条心冲入敌阵,连西夏铁鹞子也不敢与洒家放对。洒家陷阵无数,连油皮也没破,那些自以为安全,待在后面的胆怯人,却一个个先洒家而死,岂不好笑。”

    张诚这番话说完,七位正将有的尴尬有的赞同,有地不以为然,张存摇头说:“皇城使李仪(第六将),副将、东作坊副使许兴也不见得不如足下勇猛,可他们现在埋骨西夏了,朝廷连个赏赐都没有……唉!”

    这两个人的阵亡,也就是赵兴刚入庆州时听到的那份军情。这两人进入西夏侦查敌军的动态,与敌遭遇战死。但大宋官员上上下下却不愿承担责任,反而给了个“私启边恤,不罪不罚”的待遇,当然,这两人若活着回来,是定要受惩罚的。

    赵兴此刻已经与帅范商量完毕,他走过来听了一个话尾,便插嘴说:“今年我准备在庆州开放马禁,准许边民自由买卖战马。”

    张存立刻跳了起来:“大人,战马军用都不够,怎么能容许私下里买卖呢?”

    赵兴答:“正是因为军用不够,所以才让战马自由贸易,只有贸易活了,物转流通顺畅了,我们才可以从市面上买到足够的战马——罢了,这种商业观念你不懂,以后你只管收税就行了,马市我就设在定边城,你帮我看好了。”

    张存胆战心惊地说:“大人,若是有西夏人伪装商人来买马,怎么办?他们把我们地马买去了,我们骑什么?”

    赵兴笑的很憨厚:“只管卖给他们,怕什么。我准备下一步加强关卡,绝不容许片马流出庆州——你们只管卖,我边境上地人只管扣押,让西夏人花了钱、还给我们马市交了税,却两手空空回去,美得很!”

    在庆州要想把好关卡,堵塞战马向西夏输出。是很容易做到的。因为庆州面对西夏方面是连绵的大山,只有几条河谷可以通行。战马长途移动需要饮水,在古代环境下,行军路线离不开河谷,只要卡住河谷出口,夏人想牵着马翻山越岭都做不到,除非他想让战马渴死在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