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要坐车回家,第二章在晚上,比较晚的时候

    直到七月中旬宋城大乱,公子地都不知道是怎么乱起来的。

    若是细细回想,这祸患恐怕从南子向他密报说,国君将自己贡献的四匹骕骦白马转赠给大司马向魋时开始的……

    当时公子地大惊:“竟有此事!?”

    “向魋为人贪鄙,见国君苑囿里有骕骦马,竟径自索要,国君不好拂了他的脸面,只能赠予,还望叔父莫怪……”

    南子一对美目如桃花,说话如徐徐春风,她大概是看清楚谁才是国君真心宠信的人,近来与公子地的关系表现得极为亲密,宫中无论大事小事都愿意为之通报,却又紧守底线,不肯让他染指。

    公子地有些不信:“我那日的确见向魋从宫中牵走了四匹马,但马尾、马鬣都是红的……”

    南子螓首轻摇:“那是国君怕叔父知晓后不忿,特意用漆染红的。”

    “真是岂有此理!”

    公子地觉得自己一番好意全被国君哥哥喂了狗,脸色顿时涨红,他感觉这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须发涂红一般羞耻!

    对国君他自然不好发怒,于是满腔怒火就转移到向氏那里去了。

    “向魋竖子,也配得到骕骦宝马?”

    南子瓠犀般的贝齿微露,继续进谗言道:“说起骕骦马,我却是想起了唐国,当年唐成公到楚都郢城朝见楚王,贪婪的令尹子常(囊瓦)私自索要他乘坐的四匹骕骦马,唐成公坚决不给,被子常扣留三年……现如今宋国也出了几个像子常一般的奸佞,向巢为左师,向魋为大司马,他们的三个弟弟或为小司马,或为佐吏,向氏权倾朝野。其势盛于公族,叔父作为公族之首,还望察之……”

    公子地犹豫了:“但国君宠爱向氏。”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叔父想想,向氏不过是叛臣残余,真的能和同父同母的手足兄弟相比么?”

    南子的轻柔细语能让真金熔化,镔铁锈蚀,于是公子地在红颜挑拨下怒发冲冠。他“察之”的结果,就是仗着自己是国君的同母弟弟,带着私兵强行闯入向氏苑囿,把向魋打了一顿并且夺回马匹。

    简单而粗暴,却让他觉得这样做特别在侄女面前长脸。

    宋公知晓了此事,但或许是因为自己先把弟弟的贡献送给别人而做贼心虚,竟未干涉。

    这一下,就轮到向魋害怕了,他一时间以为自己恩宠消减,没了国君庇护。向氏怎么可能斗得过四位公子?为了保全宗族,他竟打算孤身一人潜逃国外了。

    然而就在这时,有佳客翩翩来访,等到披着兜帽的女子露出真容,向魋才发现,这是一向与他们一族亲善的公女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