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天魔想穿透阻隔时就可以毫无质感,穿透一切,但他想从那个怀抱里挣脱时就能切实感到拥抱着自己的是个高大、健壮的成年男子。

    明明都没雕肌肉,只有一片宽大的外袍而已,这手感模拟得还挺像的!

    ……不光手感,尝着也挺像的。

    江寄夜慢慢闭上眼,费力地在亲吻间隙寻找空中。他简直觉得自己才是个不知什么质地的天魔,慢慢地融化在这个怀抱里,脊椎软得撑不起身体,全靠背后那只微凉的手撑着。

    大概到了春天,明堂中的恒温系统温度过高,那只手倒成了他燥热中唯一的解脱,让他忍不住摇动背部,想蹭到更多凉意。

    然后他就感到了更多清凉,裹住身体的绒卫衣仿佛少了一片,让天魔光滑清润的、不知什么质地的肌肤贴到他发烫的背后。

    “掌门你看,我在你身边,是不是比放在哪儿展示更有用?”

    掌门要是不满意,他还能更有用。

    清凉却能使人身体越发燥热的感觉一路沿伸向下。江掌门忍无可忍地按住他的头,深深呼吸,平缓心底的悸动和身体的激动,哑声说:“不要这样。”

    我又不是为了怎么你才问这个。

    也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他脸上还带着激动的酡红,眼神却已经澄静下来,抓着容昔的发冠说:“正审着你呢,好好回答,作什么妖!”

    他也没说不说,这不是忙吗?

    “我也是为了你好。”

    容昔从下方抬眼看上来,露出一副正派又勾人的神情:“我们天魔能感受到人类最细微的情绪变化,也容易被这种波动吸引。你现在情绪不稳定,需要发泄,我愿意让你对我发泄……”

    不,不用。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低下头,用力摆手:“我不需要发泄,我需要你解释,然后我会自己消化现在的情绪。或者你真像方玄龄说的,以七情六欲为食,你是因为我能喂饱你……我现在的……”

    一支微凉的手指按在他嘴唇上,拦住了他要说的话。

    “我不是那种魔。我也不贪图你的七情六欲,你怎么能听那个奸细的话,怀疑我呢?”

    要图也是图他整个人,拆出那一点点情·欲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