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的唯儿眼神迷离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金色面具,呆愣半响突然惊声大叫,尾音还没落下就见叙白已然一身劲装落在屋内,看着眼前床铺上的场景却没有丝毫避嫌的举措,钟离忌心中闪过一丝烦躁忙将顾唯儿从头到脚用被褥裹紧,怒而道:“滚出去!”

    叙白眼底微凉,佩刀已然出鞘……

    被褥外已是拔剑弩张,被褥里的人的意识却才刚刚回笼,待明白眼前的情形后唯儿才不得已尴尬开口道:“抱歉啊叙白,你先出去吧,我忘了我已经成婚了……”

    叙白闻言佩刀还未入鞘人便已是消失不见了。

    唯儿微微探出半个脑袋脸颊微红,也不知是闷得还是羞的只是半天也不见退去,钟离忌知她难堪很快便收拾离开,唯儿愣了好一阵才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早膳时唯儿一脸疑惑的望着那人却不知如何开口,那人像是看出了唯儿的疑惑遂开口解疑道:“我没有官职无需上朝。”

    唯儿点了点头却觉得这人除了日子虽是过的清贫些其他倒也还算舒心,料想自己在重云时,官员点卯自己也得在殿后听着,困极了便抑制不住的频繁点头,随后便会收获来自自家娘亲的眼刀警告,饶是再困顿那一眼却也足够人清醒一上午了,现在想想还是嫁了人最舒服,要是这夫君和丞相家的小胖子一样会吃会玩就好了,可惜啊……

    边想边将手边的粥往嘴里送,只是刚吃一口唯儿的表情便凝重了。

    钟离忌显然注意到了唯儿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可是不合胃口?”

    唯儿皱眉将勺子抵在那人面前,“这是什么?”

    “肉。”

    “肉粥里放肥肉你是认真的?”

    也不等那人说话唯儿便已转身离开,钟离忌端起那碗吃过一口的肉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清粥,原想着她向来锦衣玉食惯了必然吃不惯这清汤寡水,特地让人买了新鲜的肉食来给她煲肉粥却不成想还是让她不舒心了……

    唯儿出去许久直到粥都快凉透了才回了正厅,钟离忌向外望去却看到唯儿手里还捧着一个极其精致的陶瓷罐子,身后跟着的人正是今早出现在寝殿的那个唤作叙白的侍卫。

    唯儿上前将罐子放在桌上转手便将叙白手里的碗筷接过,将碗筷摆好后顺手将桌上已经冷透的粥移开,叙白上前将三只碗盏盛装好转身落座在下方,正好与主坐的钟离忌对坐着。

    两人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钟离忌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看着那人坐在了自己对面。

    看着唯儿一脸满足的吃着早膳钟离忌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他人同桌而食,好在面上覆着面具也不用做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嘴角却还是僵硬得厉害。

    正不知如何反应之时一只盛满粥的勺子却已经搁在了钟离忌的嘴边,还不待他反应那粥便已被人强硬的灌入口中。

    “好吃吧,这厨子可是我花了高价从我父皇那抢来的,反正不用白不用,以后就让他在府里做饭吧。”唯儿笑着将那勺子搁在钟离忌碗里,转而又乐呵的吃了起来,直到……

    “王爷,宫里来人了,问今日王爷王妃为何还不去宫里请安。”一位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背仍向面前二人半伏着身子施礼,整个人都有些颤巍巍的。

    钟离忌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时顾唯儿却率先开口道:“您别多礼了,想必平日里御王殿下也没让你们行过礼吧,你们平日如何便还是如何,本殿平日里也不爱这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