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殿下离开这两年,宫里冷清多了,好不容易回来,却又进了尚书房,起早贪黑的,整天整天都见不着人!”

    “可不是,宫里很久都没有热闹了!”

    “殿下一走,皇上和娘娘哪里还有心思看我们拔河跳绳?终于给盼回来了,却是比咱们还忙还累。”

    “殿下就像个欢乐果,走到哪儿,哪儿的人都能把嘴巴笑歪,宫里不知有多少宫女太监挤破头想往咱们麟羽宫里钻呢,所以咱们啊,不管殿下在不在家,做事都得精心着点儿,别让人逮出不是,人家可巴不得咱们有小辫子给人抓,好看咱们被赶出麟羽宫,他们好进来呢!”

    “杜鹃姐姐这话可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一名宫女立即接道,“还有人向我使钱,说一旦咱们麟羽宫缺人,就立即给他透个信儿,他好想办法进来呢!”

    “哎哟,那你可不是要发了?”另一名宫女打趣道,“那人是奴还是婢啊?若是婢呢,就算了,若是奴,嘻嘻,不定是在打你的主意、好跟你一处伺候呢!”

    “你个多嘴多舌的小娘皮,就爱胡乱说话,”先前的宫女假嗔怒骂,还跑过去作势要拧,“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你们少闹点儿吧,别让外人听见,”杜鹃一边给七色花浇水一边道,“想往咱们麟羽宫里钻,说明他有眼光。吃的穿的先且不说,除了皇后娘娘的洛坤宫,哪个宫里的主子能有咱们主子这么善待下人?哪个宫里的宫人不是昼夜轮值整宿不能眯眼?哪班坐更的太监交接前后不冲大殿磕头、求谢殿神爷保佑?可咱们麟羽宫呢?”

    “咱们宫里的人呐,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特别是他们,”说话的宫女笑嘻嘻指了下几名坐在廊前台阶上的太监,“初时,殿下体恤,只让一个人坐更,后因一个人太没劲,又添一人作伴儿。人家都是无论春夏秋冬,皆在殿前廊下坐更,咱们麟羽宫的太监却是养得身娇肉贵,不必如此受罪,冬在耳房,夏在院里乘凉!”

    “说得就跟你没受殿下的恩惠似的!”一名太监斜斜瞪去一眼,哼了一声率先抵褒道,“若什么都跟别宫一模一样,你们也少不得要夜夜伺候殿下洗脚按摩,不到亥时子时,别想睡觉。”

    “所以呀,都惜着福吧,”杜鹃总结般道,“如今白天没有那么多事做,晚上殿下回来时,可不能有什么缺的漏的,耗费殿下的宝贵时间让他等。”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娟姐姐放心!”众人皆道。

    师徒二人还未跨进宫门,便听杜鹃等宫女太监们麻雀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欢。

    “老远就听你们叽叽喳喳,是太闲吗?”走进来的洛麟羽淡淡道,“明日起,分两批轮流蹲马步、站桩。”

    “殿、殿下!”人皆行礼,却人皆愣住,随后反应过来,立即跪地惨呼求饶,“奴婢错了,殿下饶了我们吧!”

    洛麟羽脚下不停:“互相监督,偷懒耍滑一次,罚坐更三天。”

    行至正殿门槛前的腿忽然止住,转身:“除了送饭,师父的侧殿不许随意进出、无故打扰,否则,”

    声音顿了顿,加重语气,“杖毙!”

    众人愣了愣,才连忙应声:“是。”

    已走到侧殿廊门下的玄华,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

    洛麟羽沐浴更衣后去了洛坤宫,母后连日未见她,定是十分想念,谁让她是母后的心头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