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惊讶地睁大眼。

    “一,同修他心通的人互相看不透,无论是佛教他心通还是道教他心通;二,身怀佛家舍利或已修道成仙的人看不透;三,”他顿了顿,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语速变慢,“帝王看不透。”

    “啊?”洛麟羽的眼睛瞪得更圆,“这、这样?”

    “天子天子,”玄华幽幽道,“这便是天子。只要穿上龙袍,坐上皇椅,手握帝王玺印,天授命格,自是劳常人所不劳、享常人所难享。”

    洛麟羽皱起小眉头,片刻之后,却又缓缓舒展,喜笑颜开:“如此,甚好。”

    既然凡是皇帝就不被任何修习他心通的人看透,那待她穿上龙袍时,玄华和其他修习之人便也看不透她了?

    果然是万事万物都具有其双面性。

    玄华道长淡淡一笑。

    洛麟羽唤人进来收拾后,就回了正殿,不再继续打扰。

    修行之人喜清静,多不愿久谈,尤其是面对她这样的小不点儿。

    再说,师父越美绝人寰,就越不能让他生厌,不然气跑了,她上哪儿秀色可餐去?不能吃不能碰,养养眼也好啊!

    大雪连下了两天三夜,哪儿哪儿都是厚厚的积雪,宫外的孩子都玩起了打雪仗,洛麟羽也不落后,带着宫女太监闹翻了天,互相扔雪球,在雪地里玩老鹰捉小鸡,堆雪人,还冷不丁将杜鹃的脸摁在平整深雪里,留下一张五官清晰的人脸,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静立在侧殿廊下的玄华道长,则温颜笑看,引得晴栀等成年宫女频频相望。

    洛麟羽不时抽空儿瞅瞅动了春心的宫女,瞅瞅那换了浅色刺绣道袍、气质大变的仙风美男,翻着白眼儿连哼数声:“杵那儿干啥?供人围观么?要不要本殿为她们做几个小本本儿找你要签名?”

    自言自语咕哝完,又继续去捉弄人,引出一片尖叫、奔跑和欢笑,没看到眸含笑意的道长已转身进殿。

    冬至过后,元旦也就不远了,本应应召回京的伍将军,竟推迟未归。

    而取消回京的原因,竟是大正国和秀橙国的两境将军打起来了!

    据前朝传到后宫的内部消息称,其实是互相朝贺的使者团挑的事儿。

    秀橙国的人,身高方面本来就普遍偏矮,而今年的使臣孟赳赳又尤为小巧玲珑,跟个袖珍男似的。

    该团进入大正边境后,瞧见他们的镇上边民便随意笑谈了两句,猜他应该是秀橙国最矮小的男人,声音并不大。

    不料,孟赳赳并非简单的秀橙官员,而是拜过师、学过艺的练家子,不但耳朵格外尖、小声议论被他听了去,炼体术也练得格外好,一捋衣袖,就能看到满胳膊都是疙疙瘩瘩牛腱子。

    觉得被大正边民嘲笑了的孟赳赳,脾气也不大好,怒火冲头之下,大冷的天,连上衣都当街扒了,露出满胸满背的疙瘩肉,然后又用那蛮不讲理的疙瘩肉将几个边民教训一顿,打得边民满地乱滚,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