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看了看他的背影,又低头拈了拈自己汗湿的衣衫,立即打消了去尚书房的念头。

    回到麟羽宫,见定涟亲自来了并候着,洛麟羽摆摆手道:“涟姑姑放心,我没事,倒是母后,怎么不去观赛?哪里不舒服吗?”

    “是,皇后娘娘受了凉,有点闹肚子,所以不便观赛,怕惹出笑话,”定涟回话道,“娘娘得知殿下上场后,甚是担忧,想亲自来,又怕途中闹急,便差奴婢过来看看。殿下没事就好。”

    “没事没事,”洛麟羽摆手,“跟母后说,羽儿知道自己是母后的命根子,不会冒险做不靠谱的事。羽儿满身臭汗,沐浴后再去给母后请安。”

    定涟笑应离去。

    殿下立了大功,一荣俱荣的宫人们都带着满脸喜色忙得屁颠屁颠,拎水都拎得极为欢快。

    待浴桶水足,全部自觉退下,洛麟羽便关严殿门,脱衣跳进桶里,泡在水中,舒服地喟叹一声。

    今日加入球赛后,她就不断施展他心通,从而读到一个秘密:黄石国的皇帝在使臣临行前,叮嘱过即使能赢,也要故意输上一球,最多只能打个平手,绝不可大比分巨赢,否则谢意无从谈起。

    但比赛一开始,球队队员一干人等就被激昂的情绪所控,在使团大臣的默许下,故意将皇帝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抛之脑后。

    难怪黄石国救灾灭瘟不力,大臣如此无法无天,皇帝政令怎么可能被顺利执行?

    怕是黄石国的丞相已经欺上瞒下、一手遮天了。

    哼,他该庆幸没生在大正国,否则,定让野心窃权之人出门就变成盒!

    沐浴更衣,洛麟羽跑了趟洛坤宫。

    汲善已经服过药,稍好些许,见心头肉过来,自是喜悦,拉着不放,说不尽的话。

    洛麟羽将两三天里发生的事挑拣着一件件讲述,汲善和定涟主仆俩听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千丞相与我儿如此投缘,”汲善笑道,“那今日既没邀他观赛,我儿又回了尚书房,他岂不着急?”

    洛麟羽嘻笑道:“放心吧,那家伙寂寞不了。”

    她看着汲善,“倒是阿娘你,孩儿自从进了尚书房,就少有时间来陪伴阿娘,阿娘可不要因为不能经常见到孩儿就心情抑郁,让孩儿担心。”

    “我儿如此优秀,阿娘高兴都来不及,何来抑郁?”汲善笑语,揽她入怀,“只是我儿要始终记得,阿娘最在意的,是我儿是否健康,平安。”

    “阿娘,小牛犊子已经八岁了,阿娘不必再害怕什么,”洛麟羽依在她的怀里道,“羽儿吃了百家饭,穿了百家衣,又有满身的铜钱平安符,定会长命百岁,变成诅咒打骂都死不了的老不死,永远陪着阿娘。”

    汲善被她逗笑:“那阿娘岂不成了更老的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