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越恒一的想法没错,这么深的积雪,没有重武器,装甲车无法使用,他们大部队在一米多深的雪里绝对处于劣势,加之对方枪法奇准,中枪之人不是爆头就是被击中胸口要害,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人再多也是挨打的份。

    固守的命令下达后,日军纷纷动作,严寒中,在外支上了锅灶,匆匆吃了饭,烧上开水,将烟囱自里面抠开,将冰碴用木棍绑上刺刀捅掉,疏通了所有的烟囱,再重新和泥浆糊上,三四个小时的忙碌下,终于,烟囱再次冒出袅袅的青烟。

    可以烧炕了,日军除了看守那些冰碉堡的,剩余的人纷纷忙碌,生火取暖,让冻僵的手脚尽快暖和过来。

    冻透的屋子又怎么能短时间恢复温度呢?就算大火烘烤,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达到可以脱掉衣裤的程度。于是,所有营房里,看守灶坑的位置和炕头就成了香饽饽,冻的浑身僵冷的日军都挤在那里。而添柴,也忘记了要节约一说,导致烟囱内时不时的喷出火苗。

    看着远处营房喷出的火苗,董库暗暗好笑,小鬼子这是赶着投胎啊!他放下望远镜,摘掉避免哈气让镜片蒙霜的呼吸器,下令道:“一连,天黑后你们负责第一波。俩小时后,二连负责第二波,三连四连支援值守到九点返回驻地!其他人回营地。”

    “是!”

    四个连长大声领命,带着各自的连队,撑动滑雪板下了山。

    董库让剩余队伍返回营地,他撑动滑雪板紧随最后一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雾中。

    天,渐渐的黑了,日军除了轮值的,全部龟缩在营房里,在滚热的炕上被烙的无法入睡,纷纷坐在没了炕沿的边缘,谈论着袭击军营的这支队伍。

    就在这时,轰轰的爆炸声响彻了营地,剧烈的震动将营房的玻璃震的细碎,营房的屋顶木屑飞溅,在日军不及反应的时候,房顶露出了黑暗的天空,积雪,随之呼啦啦的飘落,在那些日军躲避碎屑的时候,将滚热的炕埋上。

    “敌袭!!”

    示警的喊叫纷纷响起,日军慌乱的穿上衣裤冲出营房外,随之探照灯全部亮起,将周围五百米内照的雪亮。

    一支支枪探出了射击孔,一个个人头在雪面上冒出,枪口晃动着,寻找可疑的目标。

    可他们的动作是徒劳的,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屋顶被炸出大洞里冒着蒸腾的热气外,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紧张的寻找了半个来小时的时间,日军一无所获,袭击不知道来自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体,但显然不是炮弹,威力并不比手榴弹大多少。

    ‘岩越恒一’郁闷的看着士兵将屋顶的破洞堵住,将玻璃碎裂的窗户用几层军毯遮住,他恨的牙根直痒,对方欺人太甚,还不正面交锋,如此骚扰能起多大作用?

    那些屋顶被毁的营房里,日军忙碌着,将炕上的碎屑打扫干净,将屋顶堵住,一个个抱着枪,坐在炕边不出声。

    几个日军郁闷的点燃了香烟,袅袅的烟气直接飘向房顶,似乎,那里有吸风机一般。

    屋子里的温度早已降到了低点,在屋顶和窗户都漏风的情况下,继续降低着,没用上半小时,屋子里的温度就降到零度以下。

    营地里静悄悄的,只有周围碉堡里的探照灯来回的转动,将几百米内照的纤毛毕现,不用说人,就算只老鼠在雪地上爬过,也逃不过哨兵的眼睛。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一盏探照灯碎裂,光亮立时消失,没等把着探照灯的日军喊叫,砰砰声中,周围的探照灯纷纷熄灭,一瞬间,营地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