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理的角度,蔫巴巴的老实孩子张杜耐做了一件很恶劣的事,尽管没成,合也该死。

    但是要说这事当真多么骇人听闻,实际也不至于,在任何一个时代,像这样由压抑和某种程度上的无知所引发的一时冲动,其实都不罕见……

    越是落后,越是无知,越是不能提的时代,这种事情其实反而越多。

    这时候纯真的更纯真,炽热的更炽热,堕落的更堕落,野蛮的更野蛮,黑暗的更黑暗。

    1994年。

    有一本去年出版的小说正当风行,而且是到了那种只需说一个书名,或作者名,男人们之间就心领神会,忍不住相视猥琐而笑的程度。

    这本小说叫做《废都》,出自作家贾平凹。书中对于部分情节和心理的描述,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甚至略变态的地步。

    除此之外像陈忠实前两年出版的《白鹿原》,以及莫言这一时期的一部分作品,相关内容也都写得细致、浓烈、大胆而充满野性。

    对了,这个时候《白鹿原》的稿费是千字三十元。

    莫言倒是靠写电视剧发了笔10集15万的大横财。

    写字这一块儿,大概京圈的王朔最赚钱。

    江澈现在只要和衣躺下,就会想到张杜耐的事情,年轻的男孩,成熟的妇人,洗手台,脸盆落地,水裹着泥灰在粗糙的地面上缓缓淌开来。

    “娘的,青春期(8-24岁)就是不好,随便有点刺激就见天跟牲口似的。”

    江澈没睡意了,爬起来出门预备逛一逛,凉一下。

    下楼,楼梯下旅馆老板自己住的房间里传来声响,还有说话声,一群志愿者“同僚”还有部分旅客,十几个正满满当当挤在小房间里看录像。

    江澈心说娘的个,今天的孤单小旅馆,还就摆不脱了是吧?

    “你看么?”有人抬头问。

    “什么片?”江澈说。

    “没啥好片,老板这总共就三个带子,现在放的是一部很老的苏联片,叫《第四十一》……来吧,反正没事做,刚开始放呢。”

    这电影名字似乎什么都不能说明,苏联,苏联不出“那啥片”吧?

    大概是文艺片,江澈想了想,说:“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