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落西头时,一干邪剑尊殿的弟子终于忙罢了对百多分布或远或近药户下季药物种植的交待叮嘱。集合待要出发时,负责照顾天玄韵的那名女弟子才敢来回报。

    话中极为同情的诉说着天玄韵那可怜的身世和遭遇,好一阵子添油加醋的渲染后,才道出她受此遭遇刺激,眼见父母惨死在那鼠精腹中,决意从此拜入白昼门用心法术,他日方能除尽天下妖精鬼怪。

    这种因为某种伤害而遭受刺激拜入魔门的事情在其它弟子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感同身受,当下引得一群弟子齐齐请求邪剑尊将她收入门墙。

    早料到会有这场面,兰帝毫不动摇的出言拒绝了众人请求,一众弟子竟变得极有勇气,个个坚持不懈的一再恳求师尊将她留下。

    “此女仇恨心过甚,不宜修学本尊法术,纵使你们再求也是多余。”

    兰帝说罢拂袖离去,再不理会一干弟子的苦苦哀求。这变化不禁让还‘带伤’在不远乡民居室修养的天玄韵为之错愕非常,这才隐隐明白过来,他根本不是在避免嫌疑而故作姿态,而是明确告诉她,不要妄想在白昼门他身边留下。

    这般离开,更是说的明白,她若不走,他绝不会管她。

    这一来,她心里不禁又酸又苦,两人一别至今,当中她一直放心不下,才在知道他消息后非要来了这里,怎想他竟会这般无情?

    见师尊离开,一干弟子中便有部分犹豫着还是很快的跟了上去。更多人心里却有些恼师尊的冷酷无情,拉在后头帮着劝慰可怜的天玄韵。

    半响,她脸色才好看些来。便有人帮出主意道“师尊既不收你,大可随我们去白昼门,或是拜入其它人名下,或是依了门派规矩,还是能记在了师尊门下的。”

    这其间相差当然以万里计,若兰帝答应的,便能带了回邪剑尊殿附近居住修炼,否则虽是在他名下,却也不过是在山脚随同其它连面都见不着他的后辈弟子一起修行。

    天玄韵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既明白他的暗示,勉强这么留下各方面均得不到照应,凭她自己能否当真渡过诸般难关考验,还当真没有把握。

    地魔门的情形风气她也不是丝毫不知,那时候还有花自在等其它人一并照应,平日注意些言行,旁人也不会多想。如今只得她一人了,怎么应付的过去呢?

    如果她现在选择离开,自当顺势谢绝众人的好意。然后怎么来的,在怎么离开。

    但就这么离去,她又如何能够甘心。但就这么勉强进去,又如何生存呢?心里这么想着,不由想起离开前,那个在忘情门养伤,跟她颇是谈得来的男人于她临行前说的话。

    “倘若遇到什么意外,你可设法见上白昼门主一面,将这个东西拿给她看,就说你是我结拜义妹便是。”

    天玄韵当时虽觉得用不着,但那人虽为邪魔,但性子却十分温和,也不见有邪魔的诸般不良本性,平日时常交谈来往的,多少有些交情,也就谢过手下了。

    如今想起,似也仅有这条路可走。

    当即便承了众人好意,一并回了白昼仙境。心下琢磨过后,就直接道出编排出来的来历,问起如何才能见着白昼门主。就有弟子笑开了道:

    “那当真太好了。我们还正愁以后难以照应你呢。倘若你义兄当真跟门主很有交情,门主自会有好安排于你。咱们快些上山,此刻想必门主该还在跟师尊商议剑选之事没离开呢。”

    天玄韵当即心花怒放,哪想到会凑巧的这般容易。事情有了转机,一众人不由都高兴起来,一路说笑着赶回邪剑尊殿,路上虽有人询问,却也没有什么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