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帝姿势端正的坐下,忘情剑平放在身前,直视太上真尊眼睛,丝毫没有过去时的畏惧和拘束,坦然道出事先整理好的措辞。

    “不知师尊何以将忘情门托付下来,但为徒过去不能担待的起,如今虽记起前世由没了涉足这些的兴趣。父主在惩处之地时,所有的教导都只让我一心修炼,拥有那无限自由。

    如今思及,自觉仍旧向往这些,玄魔两门的理念坚持徒弟没有兴趣,所愿仍不过探索那似永无尽头的心之剑,这忘情真尊全然没有心思做,也做不去。”

    他自这么说着,面前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渐渐绽放开些笑容,直到他说完一段,太上真尊才陷入追忆般的开口道。

    “吾徒。想当年为师初入忘情门不久,本一心向往修炼之道,立志追逐。不料师祖仙逝之际,百般不容人劝说的将真尊之位传下。其中百般恐慌失措,千般不甘不愿,便如今日之你。

    是故后来,为师曾多番甩手离开。直至终一日得修大成,才于迷茫中忆起师祖四字遗言——道不可孤。终开始渐渐拾起本门之事,悉心打理,用心于引导。”

    兰帝听到这里,就想问起兰长风的事情,但想起来意,就还是忍下朝后压压。

    太上真尊见他沉默不言的听着,自知道眼下他不可能因为一席话就体会到他过往所体会的种种。边且打住下来,反倒问他道“吾徒,你且告知为师,本门真尊之位何以成为修炼之道的阻路石?”

    兰帝当即提起精神来,滔滔不绝的道出其中诸多为难。

    “一门真尊岂能再来去自由,冷眼旁观的自图清净?且不说徒前世让大帝百般忌讳,便是如今眼见大变的形势,说不得日后接踵而来的变故就难以计数,本门弟子虽于天玄九派位居最末,然也不过只是仙境里头,世俗中也不止千万之数。

    为了真尊,可向将有多少事情待着解决处理。除这些,徒性情暴虐,武断专横,厌烦人情事故,客套礼仪,为了真尊,这些非需顾着,但心里虽知当如此,却又认为不需更不能如此,勉强作为,必生诸多事端。

    门下弟子诸多怨言不满,门外诸派更将思之咬牙切齿,气愤难平。如此如何为得来这真尊?”

    他自这么说出一通,见太上真尊仍只是听着,仿佛觉得这些理由都不充分似乎的等待下文,就缓过口气继续道“不知师尊对这些作何想法看法,但徒举例一事即可说明一二,兰韵之事自记起本遗忘前世起就已将她留下,我又决计不愿为旁人言语就让她藏在黑暗里头全凭隐瞒过去。

    单只此就不知要引起世俗和仙境里头多大风波,况且,不过不久,我必定还得要去从地魔宫理娶个女人回来。这些事情,岂可能为玄门所容?师尊若能体谅,就请许了徒,让二师弟继任真尊,容徒离开仙境自去外头寻清净吧。”

    太上真尊不答反问道“吾徒,你欲娶谁?”

    兰帝心里暗想‘原来师尊也有看不到的事情’,嘴里却不迟疑的直言回答了。太上真尊就又问起何故不是圣魔仙,他又简单答了。

    就听太上真尊语气严肃起来三分,既说又问般道“吾徒,倘若那孩子会因此伤心憔悴而死,你还能否抉择的来?”

    兰帝听着,就不说话。这结果早先他根本不曾想过,一个人不当那么容易真能伤心死去,况他今世与圣魔仙并不曾有过任何山盟海誓风花雪月之类的,又怎会做这猜想?

    如今经太上真尊提醒,就想着这可能来,倘若她记得他都不知道的剑帝前世之事,倒真有可能如此结果。

    想过一阵,就又开口道“韵自也不是说笑,倘若当真有这结果,也没有的多想,我自当尽量避免,实在避免不过,她要死,徒也只能祝福她来世能将我忘却吧。”

    末了见太上真尊似不打算为此事说什么,就提起先前所谈之事,追问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