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是觉得晾着云婉仪不大好,补充道:“你先歇着,朕去瞧瞧她。”

    到底关乎人命,这个时候拈酸吃醋不让去难免显得恶毒,更何况皇帝一直陪在这里,已给足了面子,简宿涵见好就收,素白的指尖将皇帝袖上的草屑轻轻拂去,无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让人有些心软。

    皇帝道:“一会儿便回来,今日猎了只白狐,还留着口气,等病好了带你去瞧。”

    他起身出去的时候,便见珍常在等在帐子外头,脚步不由得顿了顿:“今日看台上,你也在?”

    珍常在只瞧皇帝没什么情绪的双眼,便知对方不是关切询问,而是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屈膝行礼,如实答道:“许是看台扶栏有些低,云婉仪又往外探着身子,不甚失足掉落,月婕妤又心急救人,伸手去抓,便……一同被扯了下去。”

    大致无二的回答,简宿涵说的是“掉下去”,珍常在用的却是“扯下去”,一字之差,其中含义却大相径庭。

    皇帝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道:“她刚歇下,你改日再来瞧。”

    珍常在低头行礼:“是,嫔妾告退。”

    他们离开后,帐子后头人影一闪而过,素春快步走到简宿涵床边,低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末了忿忿不平道:“云婉仪也忒毒了些,自己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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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下去不算,还将您

    也扯了下去,奴婢真没想到她也会做这样的事,主儿刚才便该如实告诉陛下,好好惩治她一番!”

    简宿涵无声笑了笑:“你都不信她会做这样的事,陛下又如何会信呢。”

    别说素春,若不是简宿涵亲眼所见,她自己都不相信云婉仪会做这样的事,这便是平日的人设问题了。云婉仪对外一直是清高孤傲,目下无尘的形象,无形之中深入人心,纵有一日与旁人发生口角,因为惯性思维,大家也会觉得并非她的错。

    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可见嫉妒毁人,后宫是个大染缸,一张纯白的纸不多时也能被染的五彩斑斓,像身带剧毒却颜色鲜艳的花。

    看台四周土地松软,兼得地势不高,想摔死也难,云婉仪回去后,没多久就醒了,只是帐子里仅有几个伺候的奴才和太医,相比简宿涵那边,实在冷清了些。

    白露煎了一碗药,跪在床边喂她喝,云婉仪却不张口,偏头避开,声音沙哑的问道:“陛下呢……?还在月婕妤那儿?”

    白露闻言刚想说话,只听外间一声唱喏,忙喜道:“主子,陛下来了!”

    云婉仪循声看去,便见皇帝走了进来,他仍穿着今日围猎时的剑袖常服,想来还没来得及换下,在榻边落座时,能隐隐瞧见衣裳下摆星星点点的血迹。

    皇帝四处看了一眼,没瞧见太医,端过奴才敬上的茶抿了一口,淡声道:“太医呢,可曾来瞧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