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起,母亲就始终在身边形影不离,陪伴远长于忙碌工作的父亲。母子之情本是牢固,由于六岁时一场意外,出现了无法缝补的裂缝,亲情渐渐疏远。
凌时在心智成熟后,试图修补那道伤疤,却总被心里过不去的阴影所妨碍。到永别之前,都没能说出口。
岳言就站在眼前,彼此间距离不足十米。她穿着行使神子之职时的专用宗教服饰,配上天然茶色头发,和从未被岁月蹉跎过的美丽容颜。
泪腺如泄洪的堤坝,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溢出。凌时想立刻冲上去,呼唤母亲的名字。然而门前聚集的村民形成的人墙,阻隔了这对互未相认的母子。
看到离山神子出现后,抗议人群向中间聚拢。凌时和纪子虚被包裹在人群之中,全身动弹不得。
人群最前方是陈松和刘叔,他们是集会行动发起人之一。陈松代表了离村大家族,而刘叔则是离山信仰拥趸。据说刘叔是前两任神子的侍从,年事增高才选择退休,自愿看守离村墓园。墓园可以随时眺望离山,他坚持在那里度过晚年。抗议骚动能够惊动到这位进入暮年的老人,说明离村人对于凌有余的愤怒,远远超过了凌时想象。
“神子大人,很抱歉打扰您休息。我们本不想喋喋不休,但您必须知道,凌有余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他又偷偷去了离山。除了去勘探大理石资源,他还能做什么?凌有余根本没有打算停手,释放他就是错误!”陈松情绪激动,他代表所有村民进行发言。说完后,鼓掌应和声不绝于耳。
“我理解你的疑惑,陈家族长。我所了解到的是,我丈夫只是去收拾之前遗留在山里的设备,并没有其他越轨行为。”岳言沉着地回复着,语调和节奏充满着神子该有的优雅和坚毅并施,大多数村民们安静了下来,解释听上去无懈可击。
“神子大人,请允许老夫说上几句。”刘叔走出了人群,年龄因素造成他的声音不够洪亮,必须离得很近才能被别人听清楚。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了合理距离,并准备行跪礼。岳言看见此番情景,立刻上前扶起了他。
“感谢您,神子大人。我和您母亲岳理,还有您母亲的姐姐两代神子一起,守护离山近四十年。我们都是山的孩子,每一缕生命气息,每一滴清澈水源,每一份天然食材,都来自于山神恩赐。您是岳理唯一的女儿,也是尊敬的现任神子。希望您能明白,所有离村人对山神的尊敬,对离山的敬仰。”
“我完全能明白,刘叔。这份敬仰,不会在我手上断舍。”岳言把老人托付给前排的村民们,刘叔和抗议人群在凌家前站了近一小时,体力到达极限。即便身体依旧结实健康,也难耐岁月不牢人。
刘叔提到的岳理,是岳言母亲,上任离山神子。岳言十岁时,从早逝的母亲身上,接过了神子之位。在岳理之前,神子是岳言的姨妈,比岳理要大三十岁,是少数几位长寿的神子。
刘叔以贴身护卫之名,先后侍奉过两代神子。岳言继承后,刘叔未满四十岁,却主动放弃履行职责,自愿看守墓园。岳言尊敬这位老人,尤其是他对母亲岳理的忠诚。
“正如刘叔所说,守护离山,守护离村,是身为离山神子不可推卸的职责,始终铭刻在血肉与灵魂之中。我的丈夫凌有余,做出了损害离山,亵渎山神的行为。身为妻子不会一味袒护,而是就事论事。面对离山所受伤害,我决定做出救赎,弥补曾经的过错,并重新百分百的投入到离山神子的身份中去!”
————————
岳言的宣言,引起了人群的欢呼和鼓掌,村民们的诉求达到了满足。有的激进人士怪罪凌有余,认为村外人玷污了离山神子的心灵,现在他们仿佛迎回了阔别已久的神子。
凌时在人群中无助地看着母亲,耳边充斥着对父亲的指责和谩骂。起因皆由神子之言而起,这和印象中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凌有余犯下过错,归根到底是他不信任、不尊重山神,认为山神无法再给我们带来繁荣和富足。为了证明他的误解和错误,我以离山神子之名,顺应山神意愿,宣告于明晚提前举行夏至供奉仪式,亲自为山神呈上【供品】,祈求富足丰收。”
岳言从宅门口优雅地往人群中走来,原本乱成一团的人群,纷纷默契地向道路两侧移动,让出中间宽敞通道来,敬仰般目送神子来开凌家。
人群把凌时也推到了墙角,他呼喊母亲的声音,被掩盖在了村民们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无法传递到岳言双耳中。
看着神子消失在街尾,人群方才渐渐散开,凌时得以自由移动。顷刻间,凌家门前只剩下了两位年轻人。
凌时在心智成熟后,试图修补那道伤疤,却总被心里过不去的阴影所妨碍。到永别之前,都没能说出口。
岳言就站在眼前,彼此间距离不足十米。她穿着行使神子之职时的专用宗教服饰,配上天然茶色头发,和从未被岁月蹉跎过的美丽容颜。
泪腺如泄洪的堤坝,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溢出。凌时想立刻冲上去,呼唤母亲的名字。然而门前聚集的村民形成的人墙,阻隔了这对互未相认的母子。
看到离山神子出现后,抗议人群向中间聚拢。凌时和纪子虚被包裹在人群之中,全身动弹不得。
人群最前方是陈松和刘叔,他们是集会行动发起人之一。陈松代表了离村大家族,而刘叔则是离山信仰拥趸。据说刘叔是前两任神子的侍从,年事增高才选择退休,自愿看守离村墓园。墓园可以随时眺望离山,他坚持在那里度过晚年。抗议骚动能够惊动到这位进入暮年的老人,说明离村人对于凌有余的愤怒,远远超过了凌时想象。
“神子大人,很抱歉打扰您休息。我们本不想喋喋不休,但您必须知道,凌有余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他又偷偷去了离山。除了去勘探大理石资源,他还能做什么?凌有余根本没有打算停手,释放他就是错误!”陈松情绪激动,他代表所有村民进行发言。说完后,鼓掌应和声不绝于耳。
“我理解你的疑惑,陈家族长。我所了解到的是,我丈夫只是去收拾之前遗留在山里的设备,并没有其他越轨行为。”岳言沉着地回复着,语调和节奏充满着神子该有的优雅和坚毅并施,大多数村民们安静了下来,解释听上去无懈可击。
“神子大人,请允许老夫说上几句。”刘叔走出了人群,年龄因素造成他的声音不够洪亮,必须离得很近才能被别人听清楚。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了合理距离,并准备行跪礼。岳言看见此番情景,立刻上前扶起了他。
“感谢您,神子大人。我和您母亲岳理,还有您母亲的姐姐两代神子一起,守护离山近四十年。我们都是山的孩子,每一缕生命气息,每一滴清澈水源,每一份天然食材,都来自于山神恩赐。您是岳理唯一的女儿,也是尊敬的现任神子。希望您能明白,所有离村人对山神的尊敬,对离山的敬仰。”
“我完全能明白,刘叔。这份敬仰,不会在我手上断舍。”岳言把老人托付给前排的村民们,刘叔和抗议人群在凌家前站了近一小时,体力到达极限。即便身体依旧结实健康,也难耐岁月不牢人。
刘叔提到的岳理,是岳言母亲,上任离山神子。岳言十岁时,从早逝的母亲身上,接过了神子之位。在岳理之前,神子是岳言的姨妈,比岳理要大三十岁,是少数几位长寿的神子。
刘叔以贴身护卫之名,先后侍奉过两代神子。岳言继承后,刘叔未满四十岁,却主动放弃履行职责,自愿看守墓园。岳言尊敬这位老人,尤其是他对母亲岳理的忠诚。
“正如刘叔所说,守护离山,守护离村,是身为离山神子不可推卸的职责,始终铭刻在血肉与灵魂之中。我的丈夫凌有余,做出了损害离山,亵渎山神的行为。身为妻子不会一味袒护,而是就事论事。面对离山所受伤害,我决定做出救赎,弥补曾经的过错,并重新百分百的投入到离山神子的身份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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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言的宣言,引起了人群的欢呼和鼓掌,村民们的诉求达到了满足。有的激进人士怪罪凌有余,认为村外人玷污了离山神子的心灵,现在他们仿佛迎回了阔别已久的神子。
凌时在人群中无助地看着母亲,耳边充斥着对父亲的指责和谩骂。起因皆由神子之言而起,这和印象中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凌有余犯下过错,归根到底是他不信任、不尊重山神,认为山神无法再给我们带来繁荣和富足。为了证明他的误解和错误,我以离山神子之名,顺应山神意愿,宣告于明晚提前举行夏至供奉仪式,亲自为山神呈上【供品】,祈求富足丰收。”
岳言从宅门口优雅地往人群中走来,原本乱成一团的人群,纷纷默契地向道路两侧移动,让出中间宽敞通道来,敬仰般目送神子来开凌家。
人群把凌时也推到了墙角,他呼喊母亲的声音,被掩盖在了村民们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无法传递到岳言双耳中。
看着神子消失在街尾,人群方才渐渐散开,凌时得以自由移动。顷刻间,凌家门前只剩下了两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