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宽慰自己,他并不是怜悯薛晏过得惨,毕竟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只是要将君家从中撇清楚,不可让他们无故背这个黑锅。

    薛晏片刻后,却只是低声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此时裹在君怀琅的披风里,洁白的绒毛缀在他脸侧,看起来还挺乖。

    但那一双眼,许是颜色太浅的原因,看向君怀琅时,总让他觉得有股恣睢的野劲儿,像只难以驯服的野兽,透出几分危险气息。

    君怀琅觉得,定是自己想多了。

    “我姓君,名为君怀琅。”他回道。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君怀琅回过身,就看见郑广德一路小跑,后头跟着进宝。郑广德应当是睡下了,这会儿衣袍都没穿整齐,情急之下,领扣都扣错了。

    待郑广德进来,便急匆匆地跪下,给君怀琅行礼:“世子殿下,您找我?”

    君怀琅背对着他站着,微侧过头,说道:“鸣鸾宫若没有其他闲置的宫室,我可以将我的住处腾出来,给五殿下住。”

    郑广德一听这话,吓得肩膀一哆嗦。

    原来这位小祖宗大晚上把自己弄起来,是给这位娘娘问都没问过一句的五殿下打抱不平来的?

    这小祖宗虽说好伺候,但可是娘娘的心尖尖。要让这位不高兴了,娘娘可有的是法子收拾自己。

    郑广德连忙赔笑道:“世子殿下这是哪儿的话!鸣鸾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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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的宫殿可多了,只是这些都是娘娘吩咐下来的,奴才也就是照做……”

    “姑母亲口说的?”君怀琅问道。

    郑广德赔笑:“娘娘哪儿有心管这些小事啊,都是点翠姑姑来吩咐的。”

    这倒是鸣鸾宫约定俗成的事了。淑妃惫懒,向来点翠说的话,就等同于淑妃说的。

    君怀琅心中的异样又重了几分。

    “去取火盆来,还有床帐,被褥。置备这些日用品,想来郑公公比我拿手,我就不指手画脚了。”君怀琅将那异样暂且压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