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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之后,那件事就像没发生一般,薛晏仍旧独来独往,读书习武时,和君怀琅还是像陌生人一般。

    这反而让君怀琅自在了不少。毕竟那日他帮了薛晏,是违背了他的本心的,他也不想此后旧事重提,让自己尴尬。

    但君怀琅的梦魇一直没好,反倒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日到了下午,君怀琅同几个皇子一起,在文华殿殿后的校场习武。

    从那一日在薛允焕面前吃瘪起,薛允谡便再没找过薛晏的茬,全当他不存在。同时,他也不搭薛允焕的腔,只跟自己小圈子里的其余几人相交。

    这倒是让薛允焕得了清静,巴不得他这辈子都别再同自己说一句话。

    薛允焕心情好了,便要成日拉着君怀琅讲话。他性子跳脱,神经也粗,并没发现君怀琅精神欠佳,只当他和平日一样,一直不怎么爱说话。

    这日下午,教皇子们习武的师傅寻了一队侍卫来,要让他们实践近来学会的格斗之术。

    大雍重文轻武,鲜少会有皇子亲自带兵打仗,因此皇子们所修习的格斗之法,通常都是防身为主,以备不测。君怀琅自幼生在长安,也鲜少习武,直到前世身死,也只是会些微的拳脚功夫用来防身。

    这些时日他精神不济,有些恍惚,身上也没什么劲儿。陪

    他练习的侍卫只是使了几个寻常的招式,就轻易地将他带翻在地。

    摔得倒是不疼,但君怀琅有些晕眩,经由这么一摔,他眼前有些花,扶着额头片刻都未起身。

    薛允焕在旁边,一眼就看到了君怀琅这儿的情形。他刚看到君怀琅摔倒时,尚没发觉什么异常,还示意自己面前的侍卫暂且停下,笑着对君怀琅说:“怀琅,这般弱不禁风的怎么行,还需勤加锻炼啊!”

    可接着,他就后知后觉地看到君怀琅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薛允焕连忙走上前来。

    旁边,君怀琅的陪练侍卫也慌了。自己见这位世子不像是习过武的,便根本没用两成力,出手的招式也是中规中矩。谁知道这位世子这般体弱,就被自己一招带倒在地了呢?

    君怀琅勉强地冲薛允焕笑了笑,任由他把自己扶起来。

    “无妨。”他说。“就是昨夜看了本有趣的书,睡得晚了些,今早便有些头晕。”

    薛允焕不疑有他,反而道:“是吗?那你回头可要将那本书借我,我也看看。”

    君怀琅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