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脱了褙子,思虑着回她,“咱们在这深宫里,压根操不上那份心,倒是尚医署那边有招上来的医女,这次御医们是指定要派出去的,医女也能去成。今儿几个内侍们在殿前说话,我听了一耳朵,说今年尚医署医女比往年少不少,尚医令正下令选招,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是瘟疫的事儿,没人愿意去凑那人头,底下选不上人来,尚医令正想着是不是从咱们宫里头选些宫女凑数。”

    允淑听完,心里一悸,问双喜,“这事儿真吗?”

    双喜捂了被,拉她一起躺着,“这也不知道,不过说不好,若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在议论呢?”

    她垂眼想了想,攒出个笑来,“不管他们,咱们睡吧。”

    双喜翻个身躺着,“真好,以后咱们也这样说话儿,我就觉得在宫里不是一个人了。”

    她也侧了身,答应着,没一会儿双喜睡熟了,她却睡不着,窝在那里淌眼泪。

    入了秋后,夜凉如水,掌印府上,冯玄畅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自回来就没吃上一口饭,坐在桂树下逗弄两只白头翁,沉着脸也不说话。

    廷牧站的足有三丈远,不敢近前来,觑眼瞄他。

    要说这人,也真是奇怪的玩意儿,过了稚子懵懂的年纪,就跟历劫似的总得遇上个叫你掏心掏肺的女人。他觉着月老这根红线,牵的有些黑心,好好的人不给牵,偏要给个太监牵姻缘。

    他在宫里待久了,后宫莺莺燕燕围着官家一个人打转,官家也辛苦,陪完这个陪那个,人又不是拿来配种的公马,也累得慌。情爱左不过就那回事儿,只是掌印一腔真心付明月,哪知婵娟照沟渠?

    他想,若是大姑十五六岁,待出阁的姑娘就心思细腻,悟一悟也就悟出来掌印这腔真心实意了,十岁的小姑娘,那不是闷瓢葫芦呢?连个身段都还没长出来,哪里会往男女的事儿上多想。

    这真是磋磨人呢,连他都不忍心看掌印这模样了。

    冯玄畅给白头翁喂了食,黄金制的小鸟腿圈闲闲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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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手指头上,捋着白头翁翅膀上的毛,在廷牧眼里看着就有些萧索。

    他委实有些同情掌印,因喜欢一个差自己六岁的女……女童,说出来其实有些变态。

    烛光昏黄,更深露重,一夜冷风过,天似乎更冷了一些。

    允淑裹着厚些的单褂,大清早的就站在尚医署门口,同往来的医官打听,尚医署是不是正在招选医女。

    路过的医官给她指个路,“到那边登记,留下名字,哪个宫里伺候的,回头被招选上了,会遣人去告知。”

    她掖掖手,谢过人提步往登记造册的官员处去。

    登记的官员问她,“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