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淑让奈奈打了温水来,给李允善梳洗打扮好,接上马车,一并回了木槿轩。

    待人都走了,沈老太太才喝口茶,问伺候的刘妈,“可是干干净净走的?”

    刘妈给她添茶,“奴婢都看着的,走了,一样东西都没带,干干净净的走的。”

    “这就好,咱们沈府的物件儿,她一样都别想沾着,回头我那孙儿回来,你可说话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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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她是自己想走的,咱们替她忙前忙后,倒是赚不着好了,吩咐底下的人也这样说,叫奶妈子跟念哥儿哭委屈去,成日里伺候她月子,吃的喝的都不缺,就连姐儿也怕扰到她歇息奶妈子一个人带,她倒是嫌弃了,伙同着外人上门来欺负我这个做祖母的。”

    刘妈连连应是,“奴婢知道,都嘱咐过了,老太太您真是高明,这一个人说嘴,念哥儿是不信的,若都这样说,他指定得动摇,叫他晓得这外室不是个省油的灯,厌弃了她,同国公府的亲事就有指望了。若说这国公府的姐儿对咱们念哥儿可真是一片痴心,等了好几年了也没出阁,真是铁了心要嫁进沈府里来的。”

    沈老太太满意的撸捋佛珠串子,笑道:“国公府千金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是个良缘。”又叹气,“咱们这府上都是替贵人们治病的,哪天说不准出个岔子,家里的爷们儿就得人头落地,攀上国公府这门亲,整个沈府也有个荫蔽,哪是那个外室能比的?她肚子又不争气生得个丫头片子,还指望人能高看她一眼?以前念哥儿怕她在沈府受委屈,养在外头咱们见不着,如今接到府上来了,哪那么好的事儿?要出身没出身,贤惠也称不上,能给念哥儿带来什么前程,念哥儿的母亲也是个不堪用的,成日里吃斋念佛什么也不管也不问,亲儿子的事儿还得叫我这个婆母操持,去,把我那儿子叫来,我给他说道说道。”

    刘妈应是,自退了。

    沈丛生打外边问诊回来,就给叫到沈老太太跟前,一口水还没喝上,先到正厅来听训话,见了老太太他板板正正揖礼,“母亲,您唤我?”

    老太太嗯一声,“你坐,我琢磨着国公府的亲事,你同你大娘子还得去说一说,人家姑娘等了六七年了,对念哥儿是真心实意的,听为娘的别白白耽误了人家。”

    沈丛生为难,“常思不是不愿意么?如今那外室又生了姐儿,怕他是更不愿意了。”

    沈老太太给气的往儿子胳膊上掐一把,恨恨,“你真是气死为娘!那不要脸的狐媚子方才被接走了,不要去管她,这事儿你听我的,只管再去提亲。”

    沈丛生也不好违背自己母亲,怂巴巴的只得答应着,说明儿一早再去,今儿时辰过了。便退了。

    出了门他问过院子里的伺候的人,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愁云惨雾的钻进小佛堂,围着念佛的媳妇打转转,“你说你也不管管。”

    郭氏搁了佛珠子,平心静气地,“老爷要我管什么?你们家老太太我可得罪不起,我嫁过来二十年了,说得上什么话儿?她心气高的能容得下谁?老爷莫耽误我念佛,自己去想办法罢。”

    沈丛生两头不讨好,一屁股坐地上,搓手,“我也不管,我可管不了,等会儿我就走,正好要出趟远门采办药材,少说得在外边待个一年半载的,等常思回来你同他说说,别和母亲起争执,她年纪大了气不得。”

    郭氏没理他话茬,继续敲木鱼。

    他坐一阵,讨个没趣,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郭氏啐一口,“这沈府只要还是那老太太当家做主,就断然不会有个安稳,沈丛生你且等着罢。”

    沈丛生早就出了府,压根听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