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都来了怎么还走啊!”醉醺醺的宫珣顾不上面子,身上的疼加上先前心里的委屈,她嘴一瘪,眼里瞬间雾蒙蒙的:“你嫌弃我也不至于把我自己扔这儿吧?再说了我打的是坏人!她欺负你!你又因为她跟我生气!”

    她委屈得像是自己才是被打的那一个。

    “你之前不是还跟警察说今晚就住这儿了吗?”唐煦之满是无奈,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生不起气来,轻柔将她凌乱的长卷发撇到耳后,叹道:“我去买药给你处理伤口,很快回来。”

    她想了想,像是揉小狗似的揉了揉宫珣的头,哄道:“乖,五分钟我就回来。”

    “哦,那好吧,你快点回来哦,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哦。”宫珣不情不愿松开手,平时风流的桃花眼此刻无辜得像不谙世事的小朋友的眼睛。

    另一旁唐煦之的前女友李蔚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唐煦之离开才终于回过神来,难以置信朝宫珣骂了句:“艹?!你他妈还真的是为她打我?!”

    她在酒吧玩得好好的,忽然被人叫出去,宫珣一言不发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别人拉架都拉不住,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他妈的敢欺负她?!”

    李蔚喝了不少,脑子晕乎乎的,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到了派出所,民警询问动机,宫珣说因为她欺负自己朋友。她能欺负什么人?最多就是最近劈腿,可唐煦之和宫珣算哪门子朋友?华大学子哪个不知道宫珣和唐煦之不和?欺负唐煦之最多的就是宫珣。

    李蔚因此一口咬定,宫珣撒谎,只是为打她找理由,想博得从轻处罚。

    民警听各自的说辞,一时难以判定,而且宫珣又嘴硬,说今晚就是住在派出所也不会给李蔚道歉,还主动让民警给她拷上,说来都来了,就跟大家一样,别人拷着她也拷着。

    宫珣没有搭理李蔚的问题,窝在带有唐煦之体温的大衣里舒舒服服靠着闭上眼,冷声道:“你等着吧,这事儿没完。”

    让唐煦之知道她因为打架进了派出所,罪加一等!

    大衣上带有唐煦之的香气,像是雨后青草与苔藓的清新柔和,混杂有木柴燃烧的温暖,令她心安。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唐煦之刚才的模样。大半年不见,唐煦之换了发色,栗色的长卷发已经过胸。宫珣记得她走之前,唐煦之还是黑色直发。

    其他并没有太多变化,她还是记忆中那个看似温和的人。大概是匆匆忙忙赶来,没有化妆没有饰品,脱下大衣之后只剩一件简单的白衬衫。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宫珣脑海里忽然想起这一句诗。

    但她平时清亮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眶下有重重的乌青,看起来很是憔悴。宫珣顿时后悔,她不应该那么冲动自己去打李蔚,应该叫人套麻袋揍她个半死不活才解气。

    想着唐煦之,宫珣的精神逐渐松懈,感受到了困意。

    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唐煦之今晚会跟她回家吗?

    宫珣迷迷糊糊的想,看在她来派出所找她的份上,如果唐煦之跟她回家,她就原谅唐煦之擅自搬出去,大半年不跟她联系的事。

    ——

    唐煦之在附近药店买了药,又给民警们点了夜宵,急匆匆回到派出所,见宫珣闭眼靠着像是睡着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