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真无奈地笑了笑,才接着道“你还说宣离和元青两人是个孩子,我看你比较像。”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她,他会这般看着她除了是怕她会发生之前那样的意外之外,还有的便是他想多一些陪着她,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能陪着她的日子是一辈子,还是仅仅只有几个月。

    白岫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直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两晚所寻找的地方其实都只是在凤城之内,而且我找来找去的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在想,这一株花让我们去找的,要么就是在凤城的某块地砖上,某块瓦片里,要么,就是在凤城以外的地方了。只是南洲国这么大,它指的又会是什么地方呢?要知道,顺着它所指的地方一点点找过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它还躲在咱们意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更难找了。”

    少真盯着那盆花沉思了一会,才道“小宝之前说花所指的方向和它要让咱们找的东西都跟它有关,我就在想,究竟是跟它的什么有关,是花?是叶?还是咱们没想到的东西?我有一个猜测,既然它歪头的方向指的是目的地的方向,那它这与普通茶花不一般的形态,会不会也跟咱们要找的东西有关?”

    白岫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也没用啊,咱们连那个地方是哪都不知道呢,要怎么找嘛?”

    此话一出,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眼下他们手头上所拥有的线索看起来并不算稀少,可不管怎么看,这些零碎的东西似乎都不能凑成一条完整的线索指引他们前去,也不知究竟是她们还没发现新的东西,还是说她们想漏了什么。

    “呦,老板娘,您今日怎么把头发披散开来了?”

    季大娘从楼上下来,见少真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说话便忍不住打量起那女子来。

    她原本以为那是一个遇上什么困难,愁得连头发都不记得盘的姑娘,只是认真一瞧,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落难的姑娘,而是这四季青的美艳老板娘白岫。

    白岫一见是她,便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您啊。前日听洛洛说她要给您和医神各做几身新衣服的,怎么样,款式挑好了吗?”

    季大娘温润一笑道“她和王爷有心帮我做衣服,我哪里还会挑什么款式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啊……不过也没事,洛洛和唐印两人的眼光都挺好的,他们两个挑的应该也能合您胃口。”

    季大娘同意地点了点头,但见她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又有些不解,于是好奇地问道“对了,您今日怎么没盘头发了?可是四季青太忙了顾不上?需不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

    白岫见她又把话题扯到了自己的头发上,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幽幽地看了少真和桌上那支簪子一眼,才哭笑不得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您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今日四季青不算太忙,大伙都能应付,您就不用搭手了。”

    “那要不要我帮您把头发盘起来?方才我帮烟儿盘头发,身上带着梳子忘记放回去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帮您。”

    然而白岫却是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这头发就先别管了,一会有空我再好好收拾收拾,不过……您可不可以把梳子借给我梳梳头?方才我想东西时无意中把头发抓乱了,又没空上去打理打理。”

    原本听她说不用自己帮她盘头之时季大娘还有些许失落,但一听她说想梳头之时,又顿时来了兴趣,“让我来吧,您放心,我不会扯疼你的。”

    白岫和少真对视一眼,她原本还在纳闷为何季大娘忽然对自己的头发这么感兴趣之时,便见她拿出一把桃木梳子在手上摸了摸,又感慨地说道“其实我呀,以前也是有个女儿的,那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我最喜欢的就是给我那小女儿梳头了,只是她命不好,三岁的时候便得了病去世了。本以为过个几年她又会回到我们的身边,可谁也没想到后来我的丈夫也走了。从那以后我便时常将这桃木梳子带在身边,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挂念。方才看见您的背影我便想起了我那女儿,她也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呢,所以……还请您不要怪我多管闲事了。”

    原本白岫想拒绝她,还想说她自己来就行,可谁知原来季大娘身上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看着她面上慢慢浮现出的一丝丝慈爱,自己倒是也想到了那个在自己十岁之时便离世了的母亲。

    当年她母亲在世之时也像季大娘一样每日帮她梳头,还帮她盘好看的发髻,而在她离世之后,她本想学着母亲那样盘自己的头发,可谁知道,她根本办不到这一点,到了后来,她便学会了用一根簪子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还渐渐地养成了习惯,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