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码头尤为静谧。

    举目所及,波光粼粼映衬着湛蓝的天空,水天相接处,偶尔有几只海鸥滑过。

    薛景言没戴口罩帽子,大大方方露脸。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没人会认出他是谁,久违的自由,令空气都变得清新。

    打扮随意,只穿了件休闲的衬衫,一条剪裁利落的九分裤,站在凉爽的微风中,眉目舒展,轮廓仿佛都不似镜头前那般锋利,却是一如既往抓人眼球。

    有了这番对比,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白嘉钰,便显得格外沉默,特别煞风景。

    两人于昨天乘飞机,来到这个位于地球另一半的临海城市,在酒店下榻一晚。

    按照约定,一帮人需要在码头集合,坐游轮驶往海洋深处,大概二十个多小时的航程后,即可登上那座私人小岛。

    当然了,无论游轮还是小岛,都是赵寒的所有物。

    白嘉钰低头看着鞋尖。

    海边空气裹挟着独有的咸涩,争先恐后涌入鼻腔,浪潮小幅度地冲击着岸边,响声哗哗。

    听进耳中,引得浑身紧绷,杵在原地,好像一根木头。

    薛景言瞥他一眼。

    不明白为什么,从昨天下飞机开始,白嘉钰便表现出隐隐约约抵触的态度。

    尤其到了码头之后,畏畏缩缩,看得人烦躁不已。

    情绪不痛快,嘴上自然不会客气。

    “出来玩就为了开心,摆出这副死人脸,知不知道很扫兴?”

    白嘉钰一僵,极为缓慢的速度抬起眼,与他对视。

    阳光扑洒下,本就白皙的皮肤减去几分血色,嘴唇开合,吐出机械的三个字,又细又轻。

    “对不起。”

    薛景言眉头皱得更紧,眼前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