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长相一般,但生得聪明,从小受追捧长大,在男女之事上颇有些肆无忌惮。文铮知道他有钱,搬来这里住集体宿舍是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私心。

    “机缘巧合有幸遇见杜十娘那样的女子正好,若是运气不好,樱桃杨柳也可解闷。”

    他时常偷偷窥视隔壁的青楼,文铮不知该如何劝他。且他心中也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有那么一份露水姻缘,美丽女子呢?

    没有十分着意阻止对方,文铮依旧密切注意徐欣的行踪。直到今日,他发现月亮已挂上枝头,徐欣依旧没有回来。

    他意识到有些不妙,拎着灯笼往外跑。

    以往文铮习惯在屋内读书,居然没发现这院子到了夜晚居然如此安静,隔壁青楼的歌舞灯光似乎被隔绝在外,漆黑的大院子,只有月光从头顶倾泄下来。若无人告诉他,他恐怕无法联想这里居然坐落在鼎鼎有名的平康里。

    文铮眯着眼睛看,才发现这里的安静得益于院子四周的高墙,高墙居然有两层,敲了敲,中间空心,墙周围绕着密密匝匝的大树,夏天居然有凉风。

    “文兄、文兄,”在这安静的夜里,文铮听见墙外传来游魂般的呼唤。

    他顺着小道走过去,哭笑不得:徐欣居然卡在墙缝之间,唯独留个脑袋光溜溜在外。

    季闻春摸了一下这封墨迹未干的感谢信,让季小弟读给她听。

    徐妈妈送来前说了一堆夸她的话,大致是房子很安静,满足大家的需求虽然有些拥挤,但也不是不能克服。最重要的是大家知道房主是个端方清正之人,不是和青楼沆瀣一气勾引读书人花钱的,这份气度,恐怕只有名士才比得上。

    季闻春是不懂这些人怎么想的。她目前精力集中在季母甩给她的一罐面膜上。面膜原材料全为白,研磨成细粉之后呈现淡淡地黄,有药铺独有的香味。

    季母虽然没有说话,但季闻春仅仅从她表情就能看出,她很满意。

    “着实年轻了不少,”季母夸赞道,并告诉季闻春她想要把这件小发明放到自家胭脂铺里去,作为独家配方零售和售卖给其他店铺。

    在没有自创配方纯靠外面进货的情况下,胭脂铺利润很低,大头被制造商所得,一旦双方发生矛盾,或者制造商内部发生动荡,掐断供货来源,就会严重影响胭脂铺生意,这也是季母极力研究花草香水的原因。

    季闻春捻了一抹粉在手指上捏了捏,感受古代人精妙的研磨技术,随后提出自己的改进建议。

    现如今磨药、制药都靠人工,人工制药虽然纯手工无污染,但效率慢且效果一般,恐怕不如她曾经见识过的破壁机。据说更细的药粉吸收效果更好,在达不到精细条件的情况下,就连珍珠粉的美容美白和消炎效果也大打折扣。所以在节约人力物力和提升效果的情况下,更好的办法是让药铺做成膏剂。

    此外,还最好设计一个漂亮的白瓷罐子,把面膜膏放在罐子里,贴一张印了花卉的标签,在旁边配送一只精巧的小木勺,方才能显现出面膜的细致精美。

    季母听完十分感兴趣,挽着袖子就去折腾药铺和瓷器店,连琴也顾不上挑试。季闻春摸摸头发,想要说出口的的牙膏,肥皂,香皂的想法都来不及说,季母就不见踪影。

    她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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