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知道衙内这个人,是从苏州河简介的死在他手上开始。

    到后来韩擒虎、刘佛海这两个敌人纷纷针对他开始,他才知道苏州河,韩擒虎,刘佛海几人,都是衙内这条线上的人。

    但是对这个人的身份,他还是知之甚少,对方在他眼里是很神秘的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衙内”这个称呼是单独指的某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到后来在羊城,他才从季如兰口中知道了衙内的真名,赢千重。

    赢这个姓在现代社会中还是挺少见的,当年的上古八姓之一,据传是从母系氏族社会就流传下来的姓氏,现在的姓氏,无不从这些姓中演变出来。所以这八个姓当中的赢、姬、姜、褒姓等等,字当中无不有个“女”字,所以还有上古八大姓,皆从女子出的说法。

    于是李锋才按着这个赢姓在京城的大家族里找了一圈,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赢姓的豪门。同时高层还有个大佬,多年前就曾在蜀中为官,秦城也是那位大佬曾经主政过的地方。

    这样反过来一看,苏州河、刘佛海、韩擒虎这些人都跟这个衙内扯上关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现在随着苏刘韩三人死的死,隐退的隐退,衙内在这边地下世界扶植起来的势力几乎被他连根拔起,损失的绝不是钱和人那么简单,还有赢家对这边的影响力和掌控力。所谓有人好办事,衙内以前有刘佛海赢千重这些人在,在这边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办事情都要方便许多,现在人被李锋搞没了不说,还接二连三搞没了好几个,堂堂衙内,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李锋都收拾不了,这在外人看来,就是你衙内不行了,连自己人都照顾不了,这影响力自然一落千丈。

    可想而知,衙内心里对他李锋该有多痛恨,说是恨之入骨都不为过!

    李锋其实有些纳闷衙内突然联系自己做什么,对方几次想让人搞死他,却从来没有跟跟他有过直接的接触,想来在对方心里,他李锋还没到让对方需要特别重视的程度。

    “哦,原来是赢总,久仰久仰,找我有什么事。”所以衙内突如起来的这个电话,便让李锋纳闷了起来,嘴上不咸不淡说着客套话,维持着表面上客气的同时,脑子里却在思考对方打电话来的用意。

    “废话就不说了,我就问你件事。”衙内说完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直截了当的问起了陈家的事:“这次让吴家栽了跟斗的那个女特工,是你抓的?”

    原来是这事。李锋脸色古怪起来,竟也是直接承认:“对啊,是我。”

    见李锋这么光棍,衙内反倒气笑了:“很好,李锋你就非要跟我作对?”

    “赢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今天才第一次跟赢总通电话,以前赢总对我来说就是个可望不可即的人物,我怎么会跟赢总作对……不过,赢总这么关心吴家,难道吴家也是赢总养的白手套?”

    “问出这话,就证明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吧。”赢千重知道李锋是试探他跟陈家的关系,他并不隐瞒:“吴中天是我家老爷子的老下级,这次吴家元气大伤,你有一份功劳在里面。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吴家作对,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李锋笑了笑,堂堂的衙内竟然会跟他说出这种话,说明对方对他已经有了足够的重视,虽然两人现在依旧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但这种被曾经高不可攀的敌人重视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衙内言重了,我就是个小生意人,运气好被警卫局的林副局长看中,让我保护欧阳卫。自始至终,我只是个执行者,针对吴家,那是你们京城里那些大家族的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衙内要觉得我能威胁到吴家的话,那还真是高估我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和吴家的事到此为止。我赢千重不是个看不清形势的人,现在刘佛海走了,韩擒虎死了,川渝两地的道上已经没了能制衡你的人,地方上你跟文家交好,京城还有宋家是你的铁杆,部队上也有人看重你,你李锋的起飞之势已经无人可挡,我不会再自不量力的去阻拦你,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更多的是合作,而不是针尖对麦芒。”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以前所有的积怨都在这几句话后烟消云散,李锋不得不佩服这个衙内的大肚量,拿得起放得下,这是个做大事的人。

    “那就承赢总吉言了,其实我也想和赢总合作,针尖对麦芒确实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