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这灵玉只能保护携带之人,既然这样,这灵玉我不要了,还是还给你。”

    说着,便去扯那系着灵玉的丝带,要把灵玉送还晨风。晨风一看急了,牢牢抓住她手腕,道:

    “这灵玉于我性命一般,你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你若要弃了灵玉在这里等死,那才是害了我性命。暮雨,我跟你说过的话何曾食言?你保全自己性命,就是护我平安,这小小的剑阵若能把我困住,我还做什么妖王。”

    一席话说得暮雨哑口无言,暮雨看到他眼中泛滥的火光,这个向来镇静的妖王几乎癫狂起来,他表面沉稳,实则内心翻涌,一不小心就会戳弄起他愤怒狂躁的火苗,暮雨不知前景如何,却渐渐看清:她所恋的这个妖深藏着许多的无助。就像他说的那样,保住自己的平安,方能给他希望与力量,无论胜负,拿这力量搏一搏也是好的。

    因此,她不再争辩什么,迈开步伐,坚定地走去,有灵玉的光环护佑,所到之处利刃闪开一道口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了出来。那裂开的口子随即又复合上,与初时无异。

    暮雨走出剑阵,径直朝冷素秋走去,她手无兵器,随身撕扯下一条衣襟,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闪身到冷素秋跟前,狠狠勒住冷素秋的脖颈,愤然道:

    “收了你的剑阵,放我们走。”

    冷素秋依旧紧闭双目,连呼吸也不曾急促,丝毫不为所动,以她的修为,哪会将暮雨放在眼中,缓缓道:

    “你若要杀我,动手便是,只是你这样单纯的心性,还未曾杀生过吧,我劝你远离那些妖孽,早早回头,否则,身陷囹圄,想解脱可就难了。”

    “你这些道法说给他人去听,我只要你此时放了晨风,别再为难我们。”

    “真正困住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的心。你竟为他痴心到此,看来是难救了,师父常说教化与人,看来你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暮雨手上越来越紧,勒的手心冒汗,就如冷素秋说的,她从未杀过生,更不会狠心杀生,逼不得已之下才出手,心中已是惶惶然。

    冷素秋突然睁开双眼,拂尘一扬,擦过暮雨面颊,根根千丝扫得双颊生疼,手上的力度随之也松了,没等暮雨反应过来,冷素秋一把夺过她颈上的衣襟,反手勒在暮雨颈间,使劲一收,暮雨啊的一声,一口气上不来,几近窒息。

    冷素秋却松了手,道:

    “你与我样貌相似,也是有缘,损毁半点容颜都是可惜的,说不定凭着这相貌,你于我还有用处。”

    暮雨深吸几口气,面色才平静下来,道:

    “你满口仁义,对妖何曾仁义?既要杀我又想利用我,神仙也不过如此。”

    “世人莫不贪恋荣华富贵,我送你这些正能合你心意,且能助晨风修习,各有所得,有何不可。”

    “冷素秋,你忒也自负,别人的心思岂是你能看透的,只以那世俗的眼光待人,亏得自己还是修仙之人,也未脱得了一个俗字。”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命中定下的,你们是扭转不来的,既不听我的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转动拂尘,旋出一朵银色大花,花心带有巨大的吸附之力,将暮雨吸了过来,随即以发丝缠绕其身,缠了一圈又一圈,毛发一直是有增无减,越绕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