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霜果所在小区的其中一个保安亭,值夜班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

    雷山躲雨,急冲冲地进了他这儿。

    大爷很热情,还给雷山一瓶酒,配上塑料袋里的花生,一人独酌,成了俩人对饮。

    雷山话不多,多数时间是大爷在絮叨。

    大爷专门值夜班,白天睡觉,跟人聊天的机会不多。

    所以今晚很高兴,遇上这么一个据说是忘了带钥匙,回不了家的年轻人。

    “现在年轻人不能吃苦。值夜班有补贴啊,都不愿干。白天事儿又多,人又杂。夜里什么都不干,就坐一晚上,多自在。”

    一颗花生丢进嘴里,雷山点点头:“是挺好。”

    “哼,好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天油水多,他们都想捞。”

    “油水?”

    “是啊。咱们这儿是新小区,装修工人进进出出,还有各种送货的车辆特别多。要想干得长久,顺利,可不就得跟我们打好关系。”

    “那您不眼红?”

    “得咧,没那本事,不去想那意外之财。”大爷抖抖塑料袋,倒出几颗花生米,嚼得咯嘣脆,“他们还偷偷伙同装修工人偷卖装修材料。你说说,这些钱能赚吗?”

    “您怎么知道的?”

    “他们也不敢明抢,都是从日常装修里面扣下来。积少成多,再运出去卖掉。东西就藏在车库的几间没用的屋子里。交班的时候,我见过好几次。可能觉得我是个没用的老头,也不敢说什么,他们都没避开我。”

    雷山想起付守忆刚才发来的信息,里面提到凯哥和小水就在做装修生意。

    “大爷,是所有的装修公司都会克扣材料吗?”

    “哪能啊,正规的大公司不会。我们小区,就是两个年轻人跟他们合伙,弄了一辆小面包车拉东西。”

    “是不是一男一女。”

    大爷一愣:“咋地,你家是他们装修的?哎哟,那可能也被他们偷过东西。”

    “他们一般把东西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