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妍纯靠腿走的,半天时间紧赶也只够先去当铺兑换一百两散碎银子,再去医馆请大夫回去给陈氏看病。

    来的大夫正好是小药童的师傅,师徒俩见面,师傅面上不显,薛妍也知道这人心里指定说徒弟的,因此,给诊金的时候多给了点。

    估摸也是看到薛妍一个姑娘家,没多久又让徒弟给她抓了药,送过来。

    陈氏舌头上的伤重新处理,虽然人还是昏迷不醒。

    住的环境的差就不说了,想着再坚持一晚,她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她们母女二人住的房子,当夜又下起倾盆大雨。

    陈氏的情况就更差了,薛妍摸了摸额头对比,已经开始发热了。

    眼下,外面雨还在下着,薛妍身体这会儿也开始摇摇欲坠了。

    从原主离开,到现在,她头上的伤一直没有处理,也未进水米。

    思考半天的自己的情况,薛妍冒雨去外面雇了一辆马车,拉着陈氏投身客栈。连车马钱带住宿,共花去了将近五两左右,看病又花了十两。且现在陈氏的病情加重,薛妍很担心这个时候的医疗条件落后,陈氏挺不挺得过来都是问题。

    陈氏薛妍不能不管,她如今占着原主的身体重活一回,是欠了原主一条命,这个情薛妍必须记得,也必须要还。

    夜已深,薛妍到楼下叫醒昏昏欲睡还在守夜的店小二,要了半坛子烈酒,给陈氏全身擦拭一遍。擦拭完,已经深夜,客栈里的厨子早已休息。

    薛妍又同小二借了厨房,一边煎药一边简单做些吃的补充体力,腹中实在太饿,中途忍不住直接上手捏着吃。

    猛然入口那一瞬,薛妍浑身一颤,眼泪差点溢出眼眶。

    有多久没有吃到东西了…

    味蕾的满足,让薛妍的坏心情好了不少,煎好药,做好饭,连带厨房也收拾干净后,才找了托盘端着饭菜准备上楼。

    没走几步,想到陈氏也是好久未尽水米,退回去找出盐罐糖罐,灶上也一直温着热水,兑一个盐糖水一起端上楼。

    实在太饿了,等她彻底吃饱之后,恢复点力气,便坐在床边慢慢地、一点点的给陈氏喂盐糖水。

    喂完盐糖水,薛妍又给陈氏喂药。

    不过,吃得少吐的多,吐出来的药和方才的盐糖水一样,还带着血。

    折腾一夜,天还未亮,陈氏体表温度没有降下去,薛妍担心,麻烦让小二去医馆请大夫,自己下楼给陈氏温上半夜剩下的药,还是伴着一碗盐糖水一前一后喂下去。

    终于在药快喂完时,店小二带着新请的大夫来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