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发生过后连着几日沈晚棠的心情都很好。

    虽说她晚上依旧睡不好,但是心中却是平静了许多。

    只是柳姨娘心情如何她却是不知道,不过沈晚棠想,总归是要有些影响的。若是没能让柳姨娘真的气个几日,沈晚棠心中还有些遗憾。

    只是沈瑟瑟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此时她还是修炼得不够,还没达到她前世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原因是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有如过往时不时地来沈晚棠面前演一演姐妹情深,有一日远远见到沈晚棠时她竟是扭头就走。

    看得沈晚棠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她不来,沈晚棠乐得清闲,也不必费心思和她周旋,其实平时也并未多和她说些什么,只不过不用见到那张脸对沈晚棠来说总归是心情舒畅的。

    但沈晚棠忘了有个词叫乐极生悲,她好日子没过两天沈瑟瑟似是缓了过来,面皮厚了不止一星半点,又开始“二妹妹二妹妹”叫了起来,那亲密的,好似那晚双眼充满恨意、恨不得杀了沈晚棠的人不是她似的。

    沈晚棠厌烦极了,表现得也越发明白,可沈瑟瑟无知无觉,弄得沈晚棠想往她头上罩个麻袋打一顿扔到荒郊野岭喂狼,就当报前世的仇。

    可沈晚棠没这么干,她在等着,等着看沈瑟瑟嫁给谢煊,等着看他们反目,等着看他们狗咬狗,等着看他们悲惨的结局,这可比直接杀了他们痛快多了。

    他们越痛苦,沈晚棠的心中的就越舒坦。

    再说,此时沈晚棠也没心情搭理沈瑟瑟,她此刻的心思都在快要回府的人。

    沈晚棠有些紧张,下意识问道:“竹湘,大哥哥今儿个是不是要回来了?”

    竹湘心中失笑,这已是小姐问的第四次了。

    她如前几次,点头,回道:“算着时辰,酉初就该到了。”

    沈晚棠说的大哥哥是沈府的大少爷:沈砚之,萧姨娘的儿子。

    当年她母亲嫁进沈府后近两年还无所出,老夫人焦急不已,最终按耐不住,接连着给她父亲抬进来了两房姨太太:萧姨娘和赵姨娘。

    至于柳姨娘,是靠着些不入流的手段爬上了他爹的床,肚中有喜后,被老太太一顶轿子从侧门抬了进来。想母凭子贵,可她的肚子没有萧姨娘的争气,头胎只生下个沈瑟瑟。

    柳姨娘是个见不得人好的,心头有气,可她也无甚大本领,就是想害人也没那个本领,但挑事倒是一把好手,来回挑拨,生怕别人过得比她舒心。

    她母亲去世后,沈晚棠心中无所依托,沈砚之对她很好,沈晚棠就喜欢粘着他。后柳姨娘见此情景,就生出了坏心思,借着府里老奴的嘴装作无意说漏了嘴,在沈晚棠问她时有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最后支支吾吾说出多半是萧姨娘的缘故才致使她母亲郁郁寡欢从而早逝的话。

    此次过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就像奔流而出的水似的,身边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来回在她耳边重复:萧姨娘霸着她爹吹枕边风,导致她母亲与她父亲隔阂加深,忧思成疾,才早早撒手人寰。

    萧姨娘克死了她娘亲,沈砚之又因着她沈府嫡女的身份、因着她舅舅的缘故来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