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水都装瞎子了,以为那抛来秋波顶多是个小插曲,播完就算完,谁知还有后续。

    显然高润没打算就此放弃,也不知哪来的凭恃与自信,居然追了上来,还趁着天色昏暗,将他堵在去往校门的小道上。这是什么强取豪夺的傻逼戏码。

    “江先生。”他听薄淮是这么叫他的,“我有话想跟你说。”

    想跟我说话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江错水看着这位心打小算盘高中生,慢慢勾起唇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十分轻蔑的冷笑。

    他并非什么好相与的人,娇纵惯了,脾气大得很,真拿腔作势起来,完全就是个“大小姐”,眼里能摊开张三分讥笑三分薄凉三分漫不经心的扇形图来。

    刻薄话都到嘴边了,余光却瞥见那头路口突然冒出道眼熟的身影,一路跑着来,看起来万分急切。他一眼就看清了来人,是薄淮。

    江错水突然心生一计,将涌到嘴边的刻薄话尽数咽下,装作十分疑惑地问:“同学,你有什么事?”

    “薄淮能做的……我也可以做。”他逼近江错水,停在一个相当暧昧的距离,还是不放弃挤眉弄眼,得了沙眼似的,“我活也很好,能让您爽得晕过去。”

    嚯,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还大言不惭让他爽晕过去。

    下海做鸭也是看外形条件的好吗,没有薄淮那张脸就别往他跟前凑了。

    江错水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但念着薄淮在看,他咬了下嘴唇里的肉把笑憋回去,继续演他的:“你可能误会了,薄淮只是给我打工的,我送他来学校是正好顺路,没有别的关系。”说完还假惺惺往后挪了两步,摆出错愕的表情。

    高润总觉着有诈。先前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满眼满脸全是嘲讽,那声冷笑还犹言在耳,仿佛在鄙夷他不自量力,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愿意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了。

    薄淮早就注意到他们俩了,开始还存有几分侥幸,以为江错水不会搭理高润。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在小角落聊上了,还越凑越近,再进要亲上了!

    江错水后退又是什么意思,高润那个逼到底说了什么。

    太刺眼了,薄淮真想上去拉开他俩,还他娘的想甩高润一巴掌,让他离江错水远点。但是他没有立场。

    他不禁问自己,薄淮,你凭什么干涉这个人的私生活呢?他有钱,能包养你,当然也能包养别人。想包养一个两个还是十八个,或是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没有。

    是他误会了,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高润的动作是越来越过火,胳膊一伸,擦过江错水侧脸,抵在他背后的树干上,将他困在怀中。

    别人壁咚,他来个树咚,江错水强忍着没把白眼翻出来,心说这也太油了。

    薄淮那小屁孩看戏呢,怎么还不过来。

    “江先生,我刚刚说了这么多,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