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东部,一座最靠近邻国坤的边城,整座城中弥漫着一种浓浓的压抑气息,不时有着一批又一批的像是农民,又夹杂着军士的队伍向着东城门急赶而去,一路上没有一位军士或民夫发出任何声音,粗重的气息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让本是烈阳高照的天空,都显得阴翳起来。

    城东门,这是宣国顶在邻国大坤最前面的一道城门,也是整个宣国四座边城中最厚重的一道门,这道门反反复复修复过不下十次,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今,它又一次面临着考验,但这次与以往不同,在东城门口的点将台上正坐着一位让人看到一眼就能为之振奋的人,他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坐在将军椅上,一身玄黑色盔甲在这烈阳下却不见发出丝毫反光,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这盔甲所吸收。

    点将台下,一排排右手持剑戈,左手提盾于胸的将士们笔直的站立在下面,等待着台上的人,连那些正在从后赶来的民众们,也自主的排在这些将士的后面,整整齐齐,不发一言,但在他们眼中一种名为嗜血的眼神正止不住的充斥着全眼。

    “陛下!边城守军十二万人已全部集结在此,另外有七万不着片甲的民夫自发前来,就等陛下一声令下了”一旁穿着浅蓝色,带白纹,嘴上没有一点胡子的人在一旁禀告着。

    坐在将军椅上,身着玄黑色盔甲的男子便是大宣国的新帝——弘山!今日本该是他的登基大典,但他却不在国都中准备登基,而是带着一万禁卫军来到此处。

    弘山缓缓睁开双眼,凝视着正站在身旁禀告的太监,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的那人连忙把头低的更下去了。

    良久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开口问道:“负责这次兵器押送的,拉到台下,杀了!”

    太监连忙弯腰称是,退到身后交代去了。

    弘山坐在椅子上,眉头深皱:“这群蠢货,以为自己高居庙堂就可安保无忧,殊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位列内阁的,糊涂至极!”

    “陛下!陛下,臣无罪啊!陛下!陛下~”

    从后方被拖出来的械官还想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可两名禁卫军拖着他往台中间去,没有丝毫停歇。

    两人反手按住械官的胳膊,一旁的另一位禁卫,拔出腰中佩剑,一剑砍了下去,人头落地,瞬间献血狂飙三尺高。

    台下众人看见械官就这么被砍了脑袋,皆唏嘘不已,噤若寒蝉一般。

    这时弘山从将军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只见他伸出右手,对着底下的将士和民夫大声喝到:“朕!今日登临帝位,此刻本该在都城加冕典礼上,但朕却前来此处,尔等可知为何!”

    底下众人皆疑惑,毕竟这边关之地自大宣立国来,就没有任何一任皇帝来过这里,众人都快忘了头上还有一个皇帝陛下了。

    不待他们多想,弘山突然怒喝到:“你等知道朕刚刚接到什么战报吗,呵!就在一炷香之前,北方边城下,雄安国守将王凛居然当众屠杀我大宣三万余百姓!三万余手无寸铁的百姓!”

    听到这些消息的众人瞬间晴天霹雳,那七万民夫们更是暴怒不已,因为就在几日前,东城门外的坤国,就派出一批混入边关内的将士,入到后方乡里烧杀抢掠,他们的妻儿老小皆被杀害,少部分幸运的人逃了出去,众人这才惊觉,大部分人逃过一劫,可在场的这七万人,人人带着失去亲人的痛!

    “这是天大的耻辱,这是我所有边关将士的耻辱,更是我们所有大丈夫的奇耻大辱!你们能容忍他们就这样践踏我们的妻儿老小吗,你们能容忍他们就这样屠烧我们的家园吗”弘山扯着嗓子嘶吼道。

    “不能!陛下我们要报仇!报仇!”站在前面的民夫红着双眼,怒吼道。

    “陛下我们要报仇!报仇血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