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琛和程文硕,带着各自信任的人,一路小打小闹,跟着大齐护送他们的楼总管,往金莱的方向去。

    白日里还好,他们二人能够“相互取暖”,可是到了夜间,那种被抛弃,被放弃的感觉,便席卷了全身。

    所以,当程文硕小心的靠近林时琛,并且小声的同他交谈的时候,林时琛并没有反驳,甚至觉得,程文硕可以再聒噪一些,再多一些会更好。

    林时琛年幼时,也有过父慈子孝的过往,不过,这都是在林夫人,林时琛的生母在世时,才有的经历。

    当时年少青衫薄,钟意不过一个他,宛云第一次心动,便是在宝华寺。

    要怪,只怪当时的风太大,迷了宛云的眼,更迷了宛云的心。

    还要怪,当时的阳光正好,撒在林时琛的身上,让人恍若神祗,按着宛云的心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时候,天是那么的蓝,人是那么的单纯,宛云小小的一团,终于长成了粉粉的小姑娘。

    姑娘家爱俏,这是自古不变的定理,宛云当然也不能例外了。

    转眼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终于,林时琛终于到了,要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刻。

    他的身边,没有旁人,这么多年,自从宛云入了宝华寺之后,他每逢初一十五,便要去宝华寺上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后了,林时琛和程文杰如同多年前一般,相对而坐。

    这个时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

    当日,他们一个是刚刚被册封的太子,一个还是工部的新人。

    如今,他们一个是大齐最为尊贵的人,一个是最得上位者信任的人。

    “慢慢她,还是不愿意见你吗?”程文杰不知道怎么的,久违的在林时琛面前,再一次提到了宛云。

    林时琛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明觉厉道:“陛下,难道,做错了一件事,就当真没有可以改正的机会吗?

    就因为那些事,直接判处一个人色死刑,是否有些严重了吗?”

    程文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时琛的问题,良久,用曾经明昭帝告诫他的话来回复林时琛。

    “时琛,你可还记得,最初的最初,慢慢是何等的恣意,又是何等的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

    你又可否知道,这整个大齐的勋贵,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从来不会缺少,可为何,只有慢慢能够光明正大的。